手底下的肌肉紧实,硬邦邦的都有些捏不动之感,思归气得直想骂人:你娇气什么!这胳膊这么结实,写几个字有什么好酸的!
思归极端敷衍了事地给陛下揉了两下肩之后就自作主张停下来,苻祁也不介意,侧过脸来继续对她循循善诱,“朕曾找七弟来问过,他说此中滋味其实绝妙,特别是你们这些——这些无法和女子欢好之人,只要同好之人体贴周到了便也能享受到床第之欢。所以你不必对此有太多顾虑,朕也绝没有轻辱你的意思。食色性也,没道理人活一世,天天都将食之一道品味来去,却一次也不曾尝过色的滋味,那岂不是一大憾事!你找女人肯定是没有用的,那还不如跟了朕,朕一定对你好就是,朕自问样貌也不差,你这辈子若还想……”
思归越听越觉得诡异,也顾不上是否无礼,当即出言打断了他,“陛下等等,臣听您的意思是在惋惜臣身有不足,不能享鱼水之欢,必然成为此生一大遗憾,所以想劝臣那个……了您。您如此体恤下情,臣感激之至,不过陛下尽可放心,臣这么过着挺好,没觉得是个遗憾,况皇上和宦官有染传出去绝不是什么好名声,臣觉得还是算了吧。”
苻祁淡淡瞭他一眼,“都说你胆大妄为,还真是没有说错了你,朕的事儿你就敢替朕做主说算了吧!!”
思归愁眉不展,暗道这事不是还有我一半呢吗?
苦口婆心劝道,“陛下,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局势初定,朝中不少老臣都觉得您的后宫过于萧索,况且后位空悬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若趁着这个机会下旨选秀,遍挑天下美女充盈后宫,到时候环肥燕瘦,绝色粉黛,都只供您一人享受,那方是人间至乐!”
苻祁告诉她,“朕一向对美人没太大兴趣。”
思归瞪大眼睛,“难道陛下和七王爷一样?可是上次在七王爷的王府门外您不是还,还对他有此嗜好十分不满?”
其实当时在毓王府外,苻祁在获悉了毓王确实有狎/昵小太监的行为后,是直斥倒霉弟弟为混账东西的。
此时他自己也成为此类人物,思归不敢原话照搬,便婉转提醒,只盼陛下能够记起那时对这种事的深恶痛疾之情,煽然醒悟,早早悬崖勒马。
苻祁经思归一提,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却不肯如她的愿般煽然醒悟,自然也就更没有悬崖勒马一说,反而是追忆得有些玩味,“朕那时还真是对此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总觉得七弟这嗜好也恁怪异了,现在看来倒是他领悟得早些,难道说做兄弟的便总会有些共通之处。”
说着又看看思归,室内热气熏蒸,思归大概又有些着急,脸色越发的像蜜桃了,令人看了食指大动。
苻祁不由心中暗道其实全怪你,若你不是宦官,那朕又何至于要去做步七弟后尘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不过他素来不爱推卸责任,这话便忍着没说。
听苻祁这语气,思归焦头烂额地又发现了新隐患,小心问,“陛下,您跟七殿下和好了?”
毓王当初可是被她当机立断,嘁哩喀喳,一溜儿麻利地就给捉将起来的!结果在最重要的夺位大战时刻,一点劲儿都没能使上,硬被在太子府中软禁了几月,还不得恨死了她。这要是一朝翻身,只怕第一个就要来找自己算账!
苻祁道,“和好谈不上,不过他总是朕的弟弟,楼氏叛乱之时又一直待在太子府中什么都没有干,只要他日后都老老实实的,朕便允他做个太平王爷。”
思归听闻此言,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心说他做太平王爷是肯定,总不成您刚登基就屠戮骨肉兄弟吧,面子上的事情总要顾及,怕的是听陛下这意思对毓王已经不再存什么大的芥蒂,准备把他当作个一般兄弟看待。
按照思归的观察,苻祁这个人,只要是别让他觉得皇位受到威胁,那他还是愿意讲讲骨肉亲情的。
毓王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弟弟,只要在陛下面前装得乖巧,转头来随便来欺负欺负自己,只要别闹大了,苻祁九成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都没处喊冤去!
苻祁看思归的脸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要是七弟敢找你麻烦,朕肯定不会偏着他的。”微笑,“你与朕的关系自然比他亲近,朕偏着你就是。”
思归道,“怎会?毓王殿下毕竟是您的亲弟弟,臣可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会什么都不是,”苻祁深深看思归,“你自己想想,日后该和朕是个什么关系?”
思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挣扎道,“陛下,和小太监厮混真不是什么好事,您还是要三思阿!”
苻祁长长出一口气,眼中闪过阵怅然伴着无奈,“朕也不是昨日才忽然兴起这个念头的,朕早三思过了,只是克制来克制去,最后不得不承认,朕果然和七弟有着相同的喜好。”
思归——,#¥……&*#¥……&*!!!
坑死人了!
我们不歧视性取向异常的人,爱找什么样的床伴儿是你的自由。问题是既然有此特殊癖好,那您早说啊!要是早知道您也好这一口儿,那当初打死我也不能想出个转型当宦官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