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燃抱着林小陌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了步子,“唐小姐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体上吧,感谢的我话不必再说,身为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样疏离而冷漠的话说出来,唐浅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好不容易在护工的扶持下站起来,抬起脸,幽幽的看向叶卓燃,“阿燃,从前种种,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你能忘得了吗?”
叶卓燃止步,之前一直温柔如水的面孔上泛起阵阵涟漪。
唐浅失去支撑,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椅子上,“阿燃,还记得在洛杉矶时候吗?”
“那个时候,我生病,感冒发烧,你衣不解带,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一直照顾生病的我…”
她说这话是带着私心的,如果还有什么可以留住那个男人的话,也许,就只剩下回忆了。
回忆,是挥之不去的刀,日日夜夜在活剐着她的心,看不见他的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继续承受下去。
如果回忆是梗在喉咙里的血,凭什么痛苦的只有她一个人?
若是那些他都已经忘记,哪怕是死,她也要他重新回忆起来,陪着她一起痛!
“阿燃,你还记得吗?”
叶卓燃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着一张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转身,抱着林小陌远去。
他没有说话,林小陌却清晰的感觉到他衬衫下肌肉渐渐僵硬。
唐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叶卓燃,知道你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你过的不好,才有人陪着我一起痛苦!
痛苦的轮回里,你注定要陪着我,如果有了你,痛苦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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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卓燃一直抱着林小陌,直到上车,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在唐浅说了那句话以后,他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了。
林小陌在心底自嘲的笑笑,看吧,他是个长情的人,也许他对柳西惜还能做到狠心,可是面对唐浅,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每当唐浅提起过往的时候,他就会是这副模样。
做为他的妻子,说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初恋,初恋是最美好的,谁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
她可以允许他留在记忆里,却不能容忍他一直念念不忘。
那一段恋情就像是生了根的蔓草,长满他心底的每个角落,无处不在。
叶卓燃坐在驾驶席上,手扶着方向盘,精神不是太好,有些颓废,手把着方向盘,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林小陌侧脸看了看她,“怎么?舍不得人家?”
“叶卓燃,你如果后悔了,现在离婚还来的及…”
男人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狠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行动的轨迹都能瞧得出男人的愤怒。
这男人大抵是真的生气了,把着方向盘的小臂肌肉都贲张起来,整个车厢里尽是压抑。
“林小陌,我再说一遍!”
“我不会离婚!”
男人的眸底一片猩红,狠戾的望着她,林小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叶卓燃发火,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人望而却步。
车厢里除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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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戒指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林小陌没有再提起,因为她知道,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无论他说过的什么承诺都是空话,不如当他没说过。
两人有所缓和的关系又紧张起来,唐浅是他不能碰触的过往,而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守着那份偷来的婚姻,装聋作哑。
她在等,等叶卓燃彻底忘记那段感情的那一天,也许,这辈子都等不到那天吧…
秋风萧瑟,冷战的这段日子里,气温不知不觉降了下来。
有心想缓解和叶卓燃之前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么一句话不说的过着吧?日子总是要过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回到家本应是最亲密的夫妻俩,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既然他不肯服软,那她就做那个服软的人吧。
她一直想着打破这样的沉默,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男人嘴上不说话,行动上可一样没落下,每天晚上都把她折腾到半死,从来不肯放弃半点占她便宜的机会。
c下,他一语不发,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降温。
秋末的时候,有台风刮过,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黑压压的色彩里,天像是被刻意拉低了一般,乌沉沉的顶在头顶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呼啸着刮过,行人举步为艰,再漂亮的伞也被吹得飞远,很快就变得湿淋淋的水人。
下班时间,叶卓燃站在高高的办公楼上俯看地上慌乱的行人,看着那些被吹走的伞,他开始担心那个叫林小陌的女人。
她带伞了没有?开车了没有?
好像听景言说,她的车拿去修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开车。
这样的天气,她那瘦不拉几的身材,不会被风吹跑吧?
想想都觉得心疼。
这乌糟糟的天气,一如他现在乌糟糟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
这几天冷战,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方面想找机会和她说话,一方面又怕她夹枪带棒的呛自己,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每次看着她失望又落寞的背影,他总觉得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