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出了舒老太太的屋子后,就到了路上等着,正好看到那一幕。此时再想燕老姨娘当时彪悍的气势,心说这还真是万老太太给惯出来的。
解语不由得看了一眼万家这位老太太,心说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般捧杀,真叫人说不出什么,当然也得有燕老姨娘这种蠢人配合,不然也无法成功。
黄老太太对万老太太有种天然的敬畏感,也许就是对权利的盲目崇拜吧。万老太太到底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即使黄老太太做了皇太后,也有些怵她。“万老太太,今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你们家燕老姨娘二话不说冲过来就刮花了我闺女的脸,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作为当事人,燕老姨娘需得在场,双手指甲上还沾着黄四小姐脸上的血肉皮,见黄老太太还恬不知耻地讨说法,骂道:“你女儿心思歹毒,谋害了舒家小孙子,你死不足惜!”
黄老太太不干了,这罪名可不能认,不然黄四小姐就嫁不出去了。心里发虚,刚要发作,忽地转头看向舒老太太,说道:“亲家老太太,您是主子,说句公道话吧,我闺女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事?你们舒家小孙子到底是因何没的?”
舒老太太仿佛被刺到痛处一般,眼皮一跳心头肉一紧,咬着牙说道:“这孩子一生下来身子就不好,又是不足月的,他娘七个月上惊了胎气。”
黄老太太得意看向燕老姨娘,笑道:“听着了吧?是身子不好,可不干我闺女何事!燕老姨娘你是个姨娘,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你明目张胆走动本就不妥,竟还伤人!万老太太,您今儿必定得给我们黄家个说法,不然我们可是不依的。”
燕老姨娘可不是吓大的,莫说万安顾及万家声誉会护着她,就算是万指挥使那头,也会护着这个姻亲。“哼,靠撅腚得来的靠山,也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我今儿既然敢挠烂了你闺女的脸,我就没怕过!舒家老太太忍了这事儿,万家可不忍!娇棠到底是万家的出嫁女,她的孩子也是万家的脸面!”
燕老姨娘这个妾室有些特殊,她有个做万指挥使夫人的姐妹,于是虽说只是个妾室,但也是有资本的。正是因为这些,所以她才敢在万老太太,在黄家人面前跋扈,才敢在她们面前为娇棠出气。
万老太太见燕老姨娘这么说,嘴角微微勾起,自然不会上当。这明显是燕老姨娘挑拨万老太太,出头针对黄老太太,万老太太自不会中招。
燕老姨娘见万老太太还不说话,索性道:“哼,要说这舒家小孙子死得蹊跷,舒家人瞧不出端倪不怕,索性叫锦衣卫的查查,定能查出个究竟!到时就有不得你们说是冤枉还是不冤枉了!”
黄老太太听了脸色一变,心说庆云伯倒是能护得了黄家,但锦衣卫也不是好惹的。万老太太也听出了燕老姨娘的意思,才慢悠悠清清嗓子,说道:“黄家老太太,依我看,这事就是个误会。舒家小孙子没了,燕老姨娘一时心里苦,莽撞了也是有的,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出了这事,燕老姨娘回到万府,也得不到万安的好脸,万老太太还没想过叫她死,这人现时留着还有用,起码能叫万家子孙借上万指挥使,和万贵妃的势。
稍稍地叫她出些丑也就是了,但还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因此万老太太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