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陷害他赶走他,也不愿和他成了好事的。
……若真是这般,他便太冤了。
刘昭群脑子转得快,虽是心高气傲,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服软才是正道。
便在她话音落下之后,抿了抿唇便开了口:“……大姑娘您且听刘某说,刘某当真是对您一片心意,虽现在配不上您,可待刘某在会试殿试中夺得头筹,定也能许给您一个美好的未来。姐姐亦是觉得此般甚好,亲上加亲,以后更是一家人,这才让刘某上苏府来。刘某并无别的意思,讨好老夫人也不过是想让她对刘某的印象好一些,到时待刘某功成名就,上苏府来提亲,老夫人才不会有所阻拦……刘某不过是思慕大姑娘。”
这一番话下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说刘昭群有多喜欢她,倒也不见得;可若要论起来,他确实是越发欣赏她。
再者,这些话有没有由他亲口说出来的意义差别巨大。
今日大姑娘能设局让他跳,定是已经想通了他上苏府前前后后的这些事,若这个时候还遮着掩着,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会让大姑娘以为他不够实诚。
对付起他来,自不会手软。
可若自己把大姑娘已经知道的这些事都简单明了地道了一遍,即便只是一笔带过,却能增了不少的可信度。
刘昭群倒是把苏念语此刻心中的想法猜了个七八分。
对于眼前这位表情真挚的男子,苏念语谈不上有多了解,却也没料到他会大大方方地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了一遭,至少把目前她所知道的全都略有提及。
一时之间,她瞅着他,却分辨不出真假。
一边是心思深沉的刘姨娘,一边是从头到尾算是见过三次面的刘昭群,可否只当他是一位爱慕自己的男子?
苏念语默了半晌,最后却只是道:“你我之间的事,以后切莫再提。你到苏府来,若真只是为了这点事,我便不为难你,但是你须答应我,马上收拾东西离了苏府。”
刘昭群眸光一动,却只是抿唇看着她不说话。
苏念语也不急,只拿眼淡淡瞅他,“祖母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刘公子你可没多少考虑的时间。”
像是这句话提醒了那全身软绵绵的男子,他终是点了头。
“我已经答应了,大姑娘是否可以解了刘某身上的毒?”
“刘公子不必急,我不过是在汤里下了微量的méng_hàn_yào,只会让你动弹不得,并不会危急性命。再者,口说无凭,我总得从你身上拿样东西以防万一。”
苏念语说着,拿眼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一块通体晶透的由和田玉制成的精巧玉佩上,使了元香过去把它解了下来。
她拿在手中掂了掂,道:“刘公子也别怪我作两手打算,我与你并不熟,也并不了解你,你若是解了药性之后反过来否定了所有,我不就白忙活了不是?只要你不会反悔,这块玉便不会有它的用武之地。”
刘昭群还是生平第一次栽了大跟头。
那块玉自然是好玉,可重点不是在这上面,而是大姑娘拿了它是做何用途。
她这是担心自己不守信用,届时即可用他的这块玉大做文章,从而起到压制他的目的。
……竟是思虑得面面俱到。
眼下,他除了接受,没有别的路可选择。
苏念语这才让丫鬟把一同熬制好的药汤端了上来,又让人扶住刘昭群让他喝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想着祖母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便带着人快速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