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苏念语越发喜欢起这般心思单纯、容易满足的三庶妹。
不禁也感叹,前世二庶妹居心叵测她却当成了宝,而真正良善的三庶妹却被她视而不见,她识人不清,落到那般的田地一定也不冤。
自把话说开之后,三庶妹的神色便自然了许多,和她说了会话,便问了雨桐的所葬之地。“……不怕被长姐笑话,我从小到大,身边也只有一个雨桐,我们情同姐妹的。遂。等我能出了府,我要过去祭拜她的,给她带她爱吃的梨花糕。”
苏念语便说了雨桐的葬身之地。
苏映月把地方记了下来,余光瞥到了外面暗沉沉的夜色,一下子就惊跳了起来:“怎么方才还微亮的天色。如今倒是漆黑一片了?我竟不知打扰了大姐姐这般久,定是扰了你休息的时间了。”
苏念语笑笑,说了句不打紧。
苏映月却是提了灯笼便准备告辞,苏念语想着还是不放心让她独自回去,便强制性地遣了元香去送了她。
她拒绝不得,只好朝她福了福身,这才和元香一同融进了夜色中。
*
雨桐的事就这般过了几日,府中倒是平平静静的,刘姨娘也没再整出什么事来。
苏念语想着,刘姨娘此刻定还憋着大气的。
她的弟弟刘昭群被她逼走了。雨桐虽身死,却也没让刘姨娘得到了有效的信息;去祖母那边告她的黑状,却反而落了个不得好的下场。
这段日子府中能那么安静,和刘姨娘日日往宁容院里跑有关。
因着把雨桐杖责而死,没逼问出谁是她背后的主子,祖母连着好几日都摆了张臭脸给刘姨娘看,甚至是连话都不肯与她多说。
刘姨娘自是清楚祖母在府中不可被忽视的地位,生怕祖母再这般生气下去,指不定便又把她手中的权给收回去,便寻着借口一日好几次地往祖母那边凑。有时是带些吃的喝的,有时是过去关心探探祖母的身体,有时便单纯只是过去找她说说话儿。
遂,极少有时间花在其他人或事的身上。如此一来,倒也是难得清闲。
苏念语便着手布置起宴会来。
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自举办宴会,到底是有很多细节没能想好的,便写了封信遣人送到了汪府。
信是辰时送出去的,汪府的马车在巳时便停在了苏府门口。
汪旋常到苏府来,故苏府里头的小厮丫鬟及婆子都认得她那张脸。知道她是府中大姑娘请过来的,忙迎了她入府。
汪旋也没客气,笑着便进去了。
有丫鬟要帮她带路,汪旋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大姑娘。”
说着,便自己带了贴身丫鬟走在了亭廊之中。
汪旋进了院子的时候,苏念语正在琢磨着宴会上要放些什么项目好,耳边听到有人问安,便知道汪旋来了。
她忙笑着抬了头,热络地朝她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我还在想着这宴会上,除开围棋五子棋及琴类的,还需要些什么添兴的?”
汪旋举办过的大大小小宴会多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自是十分有经验的,闻言,便提步走了过来,“你倒是别急。”本是想着待坐下再好好和好友说一说这宴会要注意的事,见她直愣愣看着自己,还没到亭子里坐下,就开说了,“不瞒你说,这宴会啊,看着好似简单,实际上要花费许多心思的。就比如你如今想的这些,还有要准备的茶水和点心,虽说你供应什么,人家口渴了肚子饿了就都会食用。可到底人家都是身娇肉贵的京中贵女,饮食方面都各有各的习惯和口味,你办个宴会总不能让人不能尽兴,至少要对这些贵女的口味有所了解,投其所好才好……”
汪旋说得兴起,却见方才听得极为认真的少女忽地腾出一只手揉着眉头,忙问:“念语,你忽地愁眉不展,端的是为何?”
苏念语这才抬了抬眼皮,“我竟不知办个宴会还要讲究这么多。”
汪旋便笑了,“你这是第一次,觉得不适应倒不算新奇,等你日后多举办个几次,自然就熟能生巧了。”
苏念语继续揉她的眉头,“你让我先静一静罢,为了筹备宴会的事,这两日我都起得极早,听你如此一说,后面还有好大的工程,容我先缓一缓。”
汪旋扑哧一声又不给面子就笑了出来,“不过是个宴会,瞧瞧你这哀怨的。”
说得连苏念语都忍俊不禁。
“哀怨也没用,既然我决定要办了这宴会,自是要尽我所能,总不能让其他的京城小姐看了我的笑话。”
汪旋点着头,“这话说得好。”
二人正坐着笑着说话,又听得门口处的婆子问了安:“三姑娘您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婉约的声音:“大姐姐可在?”
“在的。”
那婉约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烦请到里头知会大姐姐一声。”
那婆子笑着道:“姑娘一早已经吩咐过了,日后三姑娘若是来了,可以直接进来。”
“……”
汪旋听到这里,便转回了头,“我没听错吧?之前我听你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的,不是说你和你的二妹妹感情要好,和其他的妹妹却是没什么往来的?如今你在院子里,你的守门婆子却敢和你三妹妹说这样的话,想来也不是假的。难不成上次发现了你二妹妹说了你的坏话之后遭受了打击,从而转了性?”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