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爷就这么自自然然地开口了!虽其中不如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语来得直白,可是,但凡是人,定能听出这话里头的含义。
爷这是在变相承认他喜欢着人家苏大姑娘啊!
凉竹把自家爷的侧面多瞅了两眼,越瞅越是喜滋滋;忍不住拿眼也望了望屋里的情况。
跪在地上的司徒楠已经吓呆,更里面的苏学士、苏老夫人及明艳得如一朵花的少女,更是惊得神色都变了。
凉竹想了想,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在这么一个场合。自家爷突然出口表白,着实有些突兀……不对,应该说,堂堂的世子爷当着四品官员的面表明了心机。着实是需要勇气的。
凉竹这么一琢磨,又把目光落回了自家爷的身上,却见那无时无刻都美成一幅画的男子正撑着头直直望他:“你今日是疯魔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凉竹:“……”
赶忙摆出了规规矩矩的面容,规规矩矩地立着,那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收都合不拢。
这会儿。苏念语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世子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是没想到世子爷后面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老夫人一向精明,如今却也是一头雾水,她皱着眉轻声道:“世子爷方才说了什么了?我没听错吧?”
之前还一脸悲恸的苏然看着也没好多少,却也接了话,“好像是在说,司徒楠胆大包天竟和他抢人。”又把自家女儿望了望,神色复杂得难以形容,他不确定又不缺凝重道:“……若是我没理解错。我应该是要多出一个女婿了。”顿了顿,忙又补充道:“一个人上人的女婿。”
苏老夫人和苏然面面相觑,表情着实看着怪异,按理说,若有个人上人的女婿,应该是要欢天喜地的,他们却是像被吓懵了一般。
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苏念语却是被自家父亲和祖母投来的惊疑目光给瞅得心里发懵面上直发热,着实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比较稳妥,明明心里是有许多话的,却是双唇张了张。不知要从何说起。
……事实上,她也不知要怎么开口才好,总觉得整个头皮发麻,更是不由自主地闪烁着双眸往门口处望了望。
门口处。一人跪在簌簌发抖,完全没了方才那嚣张的气焰;一人则是用修长的手指端着茶,轻轻抿了抿,还甚为体贴地举茶问跪着的那人:“你腿酸吗?需要一条凳子不?”
跪着的那人眸光动了动,正要回答,却又见贵公子把茶水往桌几上一放。摸着下巴很正经地道:“如果跪得酸了也只能忍着,我这还有个关于你的圣旨,左右你也得跪着接旨。”
这般说着话,清艳艳的贵公子不知是如何变出了一卷明黄色的东西在手里,饶是苏念语隔得不算近,仍可以一眼认出那是圣旨无疑。
这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圣旨,总算让苏念语方才给呆愣得半点都运转不了的脑子稍微动了动,这一动,可谓是疑点重重。
暂且不谈世子爷是如何从天而降,也不说他出现之后如何维持着高贵为难司徒楠,就说这好好的一个世子爷身上,为何会把一个圣旨随身携带?还是关于太仆寺卿家的嫡子司徒楠的……
这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何时变成帮忙传递圣旨的了?这一传,还直接传到了苏府来?
就算是真的给司徒楠的圣旨,这亲力亲为的,还精准无误地在苏府的正堂找到了人……也未免太有心了些?
苏念语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不免把目光投向了凉竹,到底也觉得他是跟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的,多多少少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着也许可以找他问上一问……就见这厮正咧着嘴朝她笑着,生生把她给笑得心里一颤。
苏念语又呆了一呆,正巧听得跪着的司徒楠颤着声音问道:“什么……什么圣旨?”
视线更是落在了世子爷手中握着的圣旨上。
世子爷倒是很严谨地把圣旨往他跟前晃了晃,“唔,大意是给你封了个很重要的官。”
司徒楠本来已经是被喜怒无常的世子爷给吓掉了半颗心,全身软趴趴的没什么劲;猛地听到了世子爷平淡无波地说着握在他手中的是一个关于他封官的圣旨,虽觉得意外,却是一阵狂喜。
他抬了头,眸中掩不住的喜意:“世子爷说的话可当真?是一个很重要的官?”
这‘重要的官’会不会是什么大官之类的?难不成他要飞黄腾达了?
司徒楠想得很美,止不住在心里琢磨起这段时日京城里有什么肥缺空了出来,却又因为他不务正业更是没想到他自己会走上什么仕途,对朝里的事情压根都一无所知。
只好作罢。
世子爷倒是点了点头,很严谨地应了声:“我说的话自然是当真的,我一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司徒楠喜滋滋地先磕头谢恩。
后头的苏然却是面色越发阴郁。
今日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又是怒又是吓又是恐又是愤,这个中滋味,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有怨不敢言。如今咋一听说司徒楠这么一个人渣中的人渣,居然在这节骨眼还能收到一道封官的圣旨,心中的苦涩自不用说。
也只能在心底微微叹气,感慨老天不公平,是非好坏不分,平白让坏人给占去了一个好字。
这边还没惆怅上,却听得清朗的一道嗓子传了来:“你接旨吧!”
苏然赶忙便跪了下去,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