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和柳桃赶忙跪下,“老夫人息怒,是刘姨娘不放心二姑娘,故把奴婢二人留了下来。”
苏老夫人的面色寒了寒,直接拒绝:“这里我会遣人照看着,你们二人就回去陪刘姨娘好好思过吧。”
二人只得又磕了磕头,垂着眼帘走了,而二庶妹也被直接送到了柴房去。
人一下子走了大半,整个沁竹居一下子空旷了下来。
苏老夫人和苏然也抬脚要往外走,边走边交谈着,二人面上凝重的神色没有减少半分:“……苏然你今日便先告个假罢,潘府那边的事我们得先解决了才成,带上礼物,我们二人一同去才显得更有诚意些。你等会就先去把身上的朝服给换下来,我也先回院子里再换身素淡的衣裳,之后你便在正堂里等我,我随后就到……”
祖母还在不停地说着,就见苏然时不时地点着头。
苏念语就跟在他们身后,并没出声打扰,默默地走着;而前头商量着对策的二人浑然不知,只是到了分岔口,母子二人便一人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走得急匆匆的。
苏念语就站在一棵大树下,望了望二人的身影,依然是不放心;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便只能这样了。
她叹气道:“但愿今日去潘府赔罪,没白去罢。”
因着二庶妹及潘静若的事,苏念语整整跑了大半日都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在街上晃荡不说,还跟着世子爷他们去野外找人,说不饿不累是骗人的。
遂,她回了院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这一澡洗得她差点没睡过去。
等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之后,热腾腾的几样家常菜已经做好,元秋拿着布巾在身后默默地帮着她擦干头发,她则是坐下来,提了筷子饱餐了一顿。
吃饱喝足之后本是想直接躺到床上去的,奈何身后的一头青丝还只是半干,她只得打着呵欠坐到了元香铺好的榻上去,元秋就坐在塌头,继续帮她擦头发。
苏念语闭了眼,本是想养养神,却是撑着头直接睡过去了。
当真也是累坏了。
待她一觉醒来的时候,方才听说了祖母和父亲已经从潘府回来的消息。
她刚睡醒的时候总有些找不到天南地北的感觉,又在榻上坐了会,才一个激灵想从榻上坐起来,却是忘记在榻上睡的这一觉是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她突然这么一动,顷刻间手臂脖颈连着全身都是又酸又疼又麻。
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
又让元香去把柳意给叫了进来。
“祖母和父亲回来的时候神色如何?”
柳意还没走到她的跟前,苏念语坐在塌边就直接开口问了,到底是对这件事十分在意。
她一个未出格的姑娘家,跟着上潘府去一同道歉自是不可能;可即便如此,并不意味着她会不知道结果。
只要知道回来后二人的神色,至少能知道情况是好是坏。
柳意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和老爷回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好,之前一同带出去的东西,现在又一同带回来了。”
苏念语当下就皱起了眉。
看样子,祖母和父亲这一趟是白跑了。
正在心里头琢磨着事,却有丫鬟进来禀告汪府大姑娘来了,苏念语双眸即刻一亮,让人快些把她迎进来,自己则是赶忙把元秋递上来的外裳给穿了上。
元秋还在帮她理着衣裳,汪旋便提着裙角走进来了。
在桌边落座的时候,额头上还在不住地冒汗,却是面色抑郁,只是把元香倒给她的茶水接了过来握在手里,竟是一口也没喝。
苏念语便知道她定是有事想单独和她说,便让屋里伺候的人全都退下了,自己这会儿才挨着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你应是直接从潘府过来的罢?”
苏念语会有这么一问,自有她的缘由。
潘静若之前在街上被人劫走,想必是有很多百姓看到的;先有潘家耀遣人在街上去问了一圈,再有世子爷带侍卫外野外去追人,这事儿想掩都掩不下来,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只怕整个京城的人肯定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而汪旋若是听说了这件事,极有可能会上门去安抚看望一番。
虽说之前汪旋被潘静若所出卖,可是多年的情谊在那里,无法如以前那般谈笑,可面上总得做做样子。
……更何况,潘静若出事还是和他们苏府有关,汪旋又是对父亲痴心不改的,本着过去了解了解情况也定会去早这一遭的。
而祖母和父亲前脚刚到,汪旋后脚就上门来了;再看她如今这番模样,苏念语多少能猜到几分。
果然,就见汪旋忽地叹出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茶水往桌上一搁,严肃道:“你那二妹妹这次犯下的错,怕是无法好好了善了。”
苏念语没说话,却也不算特别震惊。
潘老爷的官职虽然不算高,可潘静若是他们府中的嫡女,身上又和许令辰有婚约,潘府上下自是宝贝得紧;如今被她的二庶妹害得出了那么大的丑,还闹得满城的人都知晓了,他们又如何能吞下这口气?
自是要帮她讨公道的。
汪旋见身侧的少女只是抿唇不语,便把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当是时,汪旋听说了风声之后,确实是马上去潘府要看望潘静若的;却不想,她人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