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秀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把人扶了起来。
刘昭群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一张俊脸顷刻间黑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跟人家好好算算账,却不料,床上的女子率先哭嚎了起来。
但见那女子躲在了被子里。哭的声音却是十分大,“……可怜我一个清白的女子,如今竟被男子闯了闺房,我还有何颜面活下去!我对不起娘和爹爹。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刘昭群却是半点没受影响,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就又回了床侧,“你马上给我穿好下床来,否则,别怪我上床去逮你!”
……此情此景还能搁下狠话。刘昭群是打定主意要弄清床上女子的身份的。
添秀闻言,却是眸光闪了闪,道:“大人息怒,不如让奴婢上前查看也成。”
刘昭群绷着一张脸把添秀看了看,神色更是多出了一丝懊恼……当真是急糊涂了,竟忘了身边还有一名合适的帮手。当下便袖子一甩,退开了两步,示意添秀上前去辨认。
却在这时,门口处又多出了几道脚步声,有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咦?我出去的时候门明明是关得好好的,怎么就去前厅请许监察御史走一趟的功夫,这屋子的门就大敞着?难不成是有人进来了不成?”
这话音一落,马上就有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怎么会?我家表妹最是喜静的,更何况,她是第一次上潘府来,并不识人的,又会有何人上门来找她说话?”
马上便有妇人喝道:“怎么回事?这屋子是给许府的表小姐作休息之用的,为何会房门大敞!”
门口处的几个人边说话。边作势往屋里走。
而这厢,方才带领了刘昭群进屋的那名丫鬟惊恐万状地率先从屏风之后跑了出来,直接跪倒在潘夫人的跟前,“夫人饶命。奴婢以为这屋子里是无人的。”
潘夫人寒着一张脸,上前就是踹了她一脚,“混账,这般莽撞,还不得扰了表小姐的静修!”
外面有潘夫人的叫骂声及丫鬟轻轻的哭泣声,刘昭群却是杵在床侧一动不动;待得添秀拉了他一把。他才不甘心地把包在被子里的人给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外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汪旋及潘夫人,一只手背在身后的男子眉头深皱着,正是应邀而来的许令辰。
双方一照面,潘夫人先是惊讶道:“咦,昭群你怎会在这里?”又想起他是从屏风之后出来的,似有些急了,“你……”
女子的哭泣声适时地传了出来,还伴有丫鬟抚慰的话语,“……姑娘您且别伤心,方才那公子并不是故意的;再者,表少爷也来了,他定会为您做主的。”
潘夫人这才跺着脚道:“在里屋休息的姑娘是令辰的表妹,你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吧?”
刘昭群很是适时地换上了愧疚的神色,“方才我是听府里的丫鬟说您在园里赏花,故而从一同过来了,却不想扑了个空;又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寻个地方坐下歇一歇,不料误闯进了这间屋子……真要论起来,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并不是故意的。”
许令辰一下便抿紧了唇,面上带有愠色,“难不成没有人告知你,这屋里是有人的?你这般做法,若是坏了我表妹的清白可如何是好!”
刘昭群不慌不忙地作了个揖道了歉,未了,却是看着许令辰道:“……我倒是没听说过许监察御史还有什么表妹之类的。”
许令辰袖子一甩,冷着脸道:“哦?依刘大人所言,我是不是还得把我那几个表妹跟你介绍一番才好?”
刘昭群只慢条斯理道:“不敢。”
面上倒是表现得很是诚恳,“今日唐突了贵小姐,是刘某的大罪过;为了表示诚意,刘某愿意当着贵小姐的面跟她道个歉赔个礼。”
话里话外说是要道歉,可在场的这几个人精又如何能悟不出来,他不过是想借机让里头的人走出来,光明真大地确认一番。
许令辰却是先一步回绝,“一个清白姑娘,又怎能陌生男子跟前露脸!”
这话音刚落,屏风之后便有了声响,先是一只白皙的手扶在屏风上,再来才是一名看起来显柔弱的女子在一名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女子用白纱蒙了半截的脸,徒留了两只眼睛露在外头,因着刚刚大哭一场的缘故,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即便她轻掩着面容,却还能看到眸底隐着的泪光。
就见她哽咽道:“道歉便不必了,只盼公子最好把这事忘了,小女子有婚约在身,若今日之事被宣扬出去,小女子便无路可走了。”
说罢,却是用帕子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身侧的丫鬟则是赶忙帮着顺背,嘴里却忍不住道:“姑娘您且莫心急,您好不容易养好了点身子,可不能又只能回床上躺着,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了,定又要责怪奴婢了……”
许令辰也赶忙迎了上去,宽厚的背挡住了刘昭群及添秀二人别有意味的眼神,他担忧道:“表妹可还好?今日我并不知道你会有急事找我,故而才会上潘府来;幸得你在路上遇到了汪大姑娘,才一同来了这里,否则你估摸着就得白跑这一趟了。”
那边的表兄妹说着话,潘夫人便赶忙打了圆场,“……既然只是误会一场,这事儿就算了罢。倒是昭群要记得,这位表小姐是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