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处之地不是水就是树,如今,司徒楠的少爷脾气一上来,既不下水又不爬树上躲着,便只能强迫另外一人了。
苏念晴本是想拒绝,可经不住被司徒楠又一通明嘲暗讽的,自己也不能真的和他翻脸,又拿她的名誉说事,她委实也是担忧自己以后的日子太过凄惨;又因前方来人步步紧逼,若二人再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么,二人今日的丑事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那样的日子……
苏念晴脸色灰暗,不敢再往下想。
望了望身后的那棵树,又粗又高,看着也吓人,她带着哭腔道:“你让我去爬如此高的数,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平日里,司徒楠最看不得美人落泪了,美人哭了,疼在他心里;可现在在他跟前掉泪的,在他的定义里并不是美人。
所以,他依然能接得理所当然:“我看着倒是好爬得很,你快些,那些人都快要到了。”
苏念晴倒是想啊,可是那树干连她抱都抱不过来,她要如何上去?
便死死盯着,心中人神交战。
让她自己爬树是爬不上去的,可此时,她不得不爬,那就免不了要麻烦别人帮忙;可是若得了司徒楠的帮忙,势必就会有些肢体接触,那跟让她嫁了他有什么两样!
司徒楠并不笨,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我倒是可以帮你。”
话没说完,苏念晴就拿两只红红的眸子瞪她,仿若他若敢碰了她,她就和他拼了一般。
司徒楠却道:“眼下也就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难道还有旁的人会说出去不成?”
又拿眼看了看前方,再回过头之时,神色已有不耐之色:“你再磨磨蹭蹭下去,就来不及了。”
便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
苏念晴也跟着看了两眼,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便咬牙屈辱道:“……那我先试试吧。”
说完便僵硬着身子站在树旁,无奈她也是从小娇养,别说爬树了,就是碰一碰树皮树叶的,她都很少。
她抱着树干,又不知爬树的技巧,蹬了几下仍是蹬不上去,倒是眼泪流得更凶;在一旁的司徒楠着实都看不下去了,手中的折扇往脖颈后面一插,再把手中的一捧海寿花……
对了,他花费了好些心思摘来讨美人欢心的海寿花,因着自己太过急切而忘了送出去,一直被他抓在手里;如今,看着那开得正艳的花,他倒庆幸自己没送出去。
这等姿色的姑娘哪配拥有这么娇艳的花儿。
手一抬,十分果决地把花扔在一旁;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深吸了口气,俯了俯身,忽地抱住了苏念晴的小腿,一鼓作气把她抱了起来。
苏念晴哪曾想到这一层,只觉得自己毫无预警地腾空而去,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由尖叫出声。
这一尖叫,把躲在灌木丛后面的苏念语和汪旋都吓了一跳,她们也没料到司徒楠如此大胆,更是没想到苏念晴竟这样就大刺刺喊了出来。
不光是她们,别的人定也是听到了的。
苏念语忙看向徐曼儿那头,就见原本并没当回事的她们此刻神色都严谨了许多,那一道尖叫,足以让她们想出各种画面,更是加快了往里走的速度。
这厢,又听得司徒楠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我这是在帮你,若只靠你自己,就算是天黑下来了也是爬不上树的!你最好识相点,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被抱着的二庶妹这才咬紧唇瓣,忍受着屈辱,堪堪止住了尖叫声。
汪旋扒着灌木丛啧啧两声:“……想不到对着你的二妹妹,司徒楠倒挺狠的,又是凶又是威胁,眼下还不顾她的名誉抱起了她的小腿,委实真不把她当个姑娘家看待的。”
苏念语道:“只怪她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否则她也就不会吃了这些苦头。”
便没了交谈,看着二妹妹在百般无奈之下终于抓到了那树枝,又在司徒楠的帮忙下攀了上去。
司徒楠十分瘦,又因着刚刚出了大力气,这会儿倒是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边拿眼看了看被他抬上树的少女,脸色的神情一松。
徐曼儿带着一堆闺秀们正好出现,一见那树下的男子,顿时都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有几个往后退了退,纷纷拿团扇或是帕子挡了挡脸。
到底还是顾虑男女之防的。
之没有转身就走,却是念着方才听到的争执声及突兀响起的尖叫声。
徐曼儿看了看四周,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也知道司徒楠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便先笑盈盈地福了福,才好声好气问道:“方才我与众好友从外头经过,却听得这里头有奇怪的声音,便进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却不想,竟是司徒公子在这里。”
趁着徐曼儿一行人的注意力都在司徒楠那边,苏念语和汪旋便从灌木丛后悄悄潜到了园外,又装作是从外面来寻她们,大大方方地从园口走了进来。
方才走进,便见司徒楠已经淡然自若地坐在石椅上,呼吸已经缓了过来:“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这一路走走看看的,便来到了这里,又觉得这边的海寿花开得好,便多留了会。”
徐曼儿对他的说词并不信的,本是不想多话,怎奈她又藏不住怀疑:“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会听到里面有争执声和尖叫声?”
司徒楠早就打定主意不会承认这边有任何异状,便冷笑着道:“我自个儿在这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