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走近镜子,然后怔住了,他猛然回头,教室却依然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回过头来注视着镜子,镜子里面他的dad站在他身后,那个总是皱着眉头、讥讽地看着他的男人这个时候却神色柔和地注视着镜子里的男孩,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将一只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然后俯下身将seven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
dad,镜子里和镜子外的seven同时做出了这个口型,但是最终却归于无声。
seven伸出手按向肩膀,但那里空洞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美梦。他紧紧地抱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心变得更加寒冷。
镜子上的场景开始变换,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下伫立着一座墓碑,上面的文字很模糊,seven辨别了很久才看出上面的一个单词是“snape”。画面再次波动,他的父亲出现在墓碑前,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这难道是他的墓碑吗?男孩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指轻轻擦拭着那座墓碑上“snape”的姓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在他背后,snape却抓住胸口的衣服颤抖着,i you desie……那个孩子内心中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座只能显示幻影的镜子似乎让seven重新燃起了希望,在打起精神足足查阅了1个月的书籍字典之后,一封长长的写着男孩身世的信件被完成,然后被从门缝塞进了snape的办公室。但是一直看着男孩忙碌的snape却知道那个男孩的心思完全白费了,凭借那个时候的自己那异常高超的警觉性,这封没有标注着姓名、来历不明的信件最终的归宿只能是他办公室壁炉的火焰。
第一次的信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seven只是固执地催眠自己那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太忙了,没有看到信件而已,因此第二封信件再次被完成。这一次,信件的结尾还被男孩增加了一句话:他晚上会在天文塔等待结果,如果他的父亲愿意承认他的存在,请在晚上的时候去那里找他。
夜晚,男孩忐忑地靠在角落里等待着,塔顶的门猛然被打开了,然后他等待的男人从那里走了出来,seven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可是……
“让我们看看这是谁,嗯?难道seven先生少得可怜的记忆力已经不足以记住校规了吗?或者说seven先生迟钝到没有发现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吗?”男人尖利的嘲讽瞬间击碎了男孩的希望。seven张了张嘴,可是还没等他吐出哪怕一个音节,男人已经挥手指向了塔门,“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立刻回去睡觉,你可怜的魔药教授可不希望看到你明天的魔药课因为睡着了而炸掉坩埚。”
然后呢?一直跟在seven身后的snape看着男孩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离开了天文塔。snape麻木地跟随着,这个时候就算他看不到男孩的心音,也能够猜到他的想法:明明自己的父亲已经按照信上说的那样来到天文台了,但却只是为了隐晦地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想认回他这个儿子……
又被丢弃了吗?果然是这样吗?
没有眼泪,没有抱怨,可是snape却看到seven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死寂。在走过二楼的一个转角的时候,旁边猛然传来一阵嘶嘶声,下一秒seven就在窗户玻璃的反射下看到一双黄色的兽瞳……
再次清醒过来的seven只来得及看到走出门的那个穿着黑袍的背影,而旁边的pofey夫人说的话语他只听清了一句:“snape教授用曼多拉草熬制了解药……”
是dad救了他吗?男孩抿了抿嘴唇,趁着pofey夫人忙碌的时候从跑了出来。他还记着魔鬼的警告,一旦被这位擅长医疗的女士发现了他身体的异常,那么他和魔鬼的契约就再也隐瞒不住了。他还不想死,他的dad还没有承认他的存在,他还想活下去,哪怕只是在角落里悄悄望着dad也好。
中和研究所相似的气息似乎唤醒了男孩的一个念头,他还记得在那个痛苦而恐怖的地方,那些研究员们隔着笼子对他说的话,“no.7,你要更有用一点啊,没有利用价值的试验品会被丢弃的……”
男孩颤抖的心音在snape脑中回荡着,“我会变得更有利用价值一点,我会变得更有用一点,所以dad不要丢下我好吗?”
snape的心脏抽痛着,如果,只是如果,他在那个时候打开其中的一封信,那么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了?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似乎是为了变得“更有用一点”,男孩开始探索自己的用途。所有需要两只手的科目都不可以,所有需要强大魔力的科目也被排除,能够供他选择的东西似乎只剩下已经很少有人研究的魔法阵了。但是对于一个连单词都认不全的孩子来说,内容深奥又涵盖古代魔文的魔法阵学无疑是一座难以攀爬的高山。男孩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座高山已经是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
在s的一年足以他了解到一些他过去所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的父亲曾经那么爱恋那位救世主学长的母亲,再比如他的父亲曾经是个食死徒,并因此而为人所诟病……他看得出他的父亲和e相看两厌,但也看得到这位魔药教授对这个表面上恨之入骨的potte背后的回护。
男孩敏锐地觉察到snape在过去的两年里为了保护那位救世主而对他过去的主人做的那些小动作,生活在翻倒巷的他当然了解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