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香蓦然觉得,那些刺就好像扎到了自己的心窝子里,疼的连呼吸都是痛的,连忙扔掉了手中该死的蔷薇,捉住非墨的手,怒不可遏,“你是个笨蛋吗,还是个木头疙瘩,明明这么痛了,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痛吗?啊?!”
孔非墨起先是被她喝骂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哇哇大哭起来,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似的。
不知道他会哭的这样伤心,薇香一下子又慌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将他的双手捧到了自己的唇边,边忐忑难受的为他呼起了气,边生气的叨念掉眼泪,“傻瓜,你这个傻瓜……。”
看到薇香哭了,一直嚎啕大哭的孔非墨反倒不哭了,被泪水洗净的别有一番清澈无邪的妖冶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滑出眼角的透明泪珠,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傻瓜,傻瓜。”
对于他的突然诡异的学舌,本来伤心的夜薇香,以及正拿药递上来莲逸,顿时齐齐无语,“……。”
好一阵过去了,直到孔非墨欲要挣脱薇香的双手,再去捡被薇香生气的扔到了地上的蔷薇时,夜薇香才叹息一声,接过莲逸手中已经被莲逸揭开了塞子的药瓶,将药瓶中的药粉一点点的,小心的往非墨手上扎的窟窿上倒。
这药的见效速度其好,几乎刚一见血肉,就令血肉自动愈合了起来。
许是双手舒服了,孔非墨便不再挣扎了,又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开始眨巴眨巴眼睛,瞅着薇香倒出的簌簌药粉不放,就像找到了新奇的游戏似的。
莲逸拿起一件黑底绣银色蔷薇的披风给薇香裸露了出来的背脊披了上,温笑,“看来七师弟倒是并没有哑掉,只是他并不想说而已,说明,还是有可医的。”
薇香闻言,双眼一亮,喜色溢于言表,灰暗的心情瞬间晴转多云,“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不过了!”
可是一高兴的说完,她又愁色染上了眉梢,笑容立时消弭了下去,“那要怎样,他才肯说话呢?”
莲逸想了想,沉吟道:“一切由心而生,只有解开他的心结,自然不药而愈,只是……。”
“只是什么?”薇香有些紧张的扭头看向莲逸,神色惶惶难安。
莲逸倾身吻了吻她忧心忡忡的眼睛,神色肃然,笑容全无,“那将代表他必须记起一切,包括你对他的伤害,再让你们彼此陷入戕害对方的无限循环境地,我更怕你会承受不住,懂么?”
薇香垂下灰败的眼眸,沉默了,红唇被贝齿咬出了青白之色。
就在这时,孔非墨突然莫名的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捉住了薇香的小脸,不但强迫她的脸扭到了与自己相对的方向,竟然,还学着莲逸,吧唧一声,死死地吻住了薇香的眼睛。
莲逸被非墨这样孩子气的有样学样的淘气表现,头一次爽朗的笑出了声,并道:“七师弟这样如孩子一般心性淳朴,自由自在不受烦恼所拘,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薇香也是失笑,却并不言语回答,始终保持沉默。
莲逸轻叹,抓过她的小手,为她也被蔷薇刺猝不及防扎到的地方,擦起了药粉,“师兄知道,你不想剥夺他的选择权,让他这样傻下去,这会让你受尽内心的折磨,所以师兄答应你就是,定会竭尽全力,助你医治他,可好?”
“谢谢师兄,谢谢……。”趁非墨没有再继续吧唧自己了,夜薇香便疲惫的靠在了莲逸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非墨不继续吧唧薇香,那是因为他正抢过了莲逸手中的药瓶子,学着莲逸为薇香上药的样子,也是笨拙的捉起薇香的手,为薇香兴致盎然的上起了药……
虽然,非墨把一整瓶药粉全都倒到了薇香的手上,让薇香和莲逸都很无语,但是这时的气氛,是十二分的温馨的。
少顷之后,在非墨的几番闹腾下,莲逸和薇香终于得了空档,开始穿衣梳洗起来。
侯在门外多时的丫鬟们端进了早膳和净手净脸的热水之后,就被薇香支了出去。
一方面她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情,免得这些丫鬟不定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说漏了出去,二则,这美好的气氛她不想被外人打搅到,因为她太久没享受过了,只想任性的多独享一会。
薇香一向不喜梳头盘发,一是懒怠惯了,二也是不喜的,可莲逸说了,以后这份工作就属他的了,她倒也欣然接受。
能与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举案齐眉,还能让他每天为自己画眉梳头,这样美好幸福的生活,是她曾经都不敢想的。
看着铜镜中,正为自己的头发忙碌的,一脸认真愉悦的莲逸,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也好险,她最终并没有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而这一切,最大的功臣,将她从悬崖边及时止步的,便是非墨了。
想到这,薇香轻笑着问向莲逸,“四师兄,七师兄现在在做呢?现在饭食来了,我都将丫鬟们赶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自己用?”
正为她盘起了妩媚而带着些许少女灵动娇俏意味的双螺髻的莲逸,为她绑好一缕固定发髻的银丝带后,便笑了笑,“你等着,我先去瞧瞧。”
说罢,莲逸便驱动了轮椅,转身往寝殿的偏厅而去。
然,不消片刻,边传来了莲逸的惊呼,“七师弟,你怎的了?!”
薇香一听见呼喊声,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象牙梳,一个闪身便到了偏厅处,不想,却见非墨正倒头歪在了桌面上,左右手还各紧握着馒头和点心,面目正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