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事情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既然没有拜堂就不算过门,何来寡妇之说。”
“可是,我也许真的会……”
话没说完,沈君佑就掩住了她的嘴,目光如炬,沉声道:“你忘了先前如何和我说的了吗?这世上要怕的东西够多了,我们何苦再给自己多添一样。难道我还比你不如吗?”璧容一怔,顿时感慨万千。
沈君佑突地一笑,“说起来也许本就是命中注定,叫我们这两个天煞孤星相守一生,也免得再去迫害旁人。”
“对了,你究竟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我怎么记得自己被人抬去了河边,要,要浸猪笼的……”璧容一想起此前那清楚的感觉,仍旧心有余悸。
沈君佑听了忍俊不禁道:“你还说呢,丫鬟正给你沐浴就听见你大呼救命,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吓了一条。”
沐浴?竟然是沐浴?可自己觉得是河水呢,洗澡水有这么冷的吗?
“那,事情就这么完了?官府就这样把我给放了?”
沈君佑见他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模样,索性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事情本就是阳曲县的事,孙大人犯不着为了这种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得罪我,说起来他每年可没少从我这拿银子,巴不得我有事找他呢。”
璧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管哪个朝代,官商从来都是一体的,一个需要庇护和权利,一个则需要金钱好谋取更大的权利,照例说自己还应该好好感谢这个姓孙的贪官了。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叫满翠的姑娘,比我小个一两岁。”璧容急切地问道。在牢里她想了很久,觉得一定是满翠他们二人被抓了,这才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自己。如今自己被沈君佑救了出来,不知道他们怎么养了。可想起自己从进去也没见过她,难不成已经……
沈君佑蹙着眉头,不明所以,“满翠是谁?你认识吗?一会我去叫人打听打听。”
璧容一怔,“我被抓进去不是因为满翠吗?”
沈君佑的眸子突然冰冷起来,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薄唇紧抿,半响才道:“我会让他们付出几倍应有的代价。”
璧容被他突变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由得攥紧了他的手,只一瞬沈君佑便恢复了刚才的表情,温柔地拉过薄被给璧容盖上,“不要胡思乱想了,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就是。”
璧容的确觉得浑身无力,听话地点了点头。
一连躺了三四日,才渐渐有了精神,全妈妈安排了两个小姑娘在璧容身边伺候着,一个是陈孝儒家的女儿,叫秋桐,另一个是陶大勇家的女儿,因为父亲不识字,家里一直叫她妞儿,璧容便给她起了起了名字,叫夏堇,和秋桐正好配对。
陈孝儒家和陶大勇家都是沈家的家生奴才,从朔州跟了沈君佑迁家至此,同行的还有一户姓胡的,一户姓安的。陈孝儒是府里的管家,他媳妇负责厨房和里里外外的买办,大儿子在铺子里帮忙,小儿子则打小跟在沈君佑身边跑腿。
陶大勇是地里的老把式,一家子管这沈君佑在县里东南边的一处两百亩的田庄,因为沈君佑有功名在身,所以一年一季的两百亩地的棉花统统不用缴纳赋税,全部供给铺子。
沈君佑的意思是如果用着顺手,便让秋桐和夏堇跟了璧容,弄得璧容尴尬不已。全妈妈便道总归以后也是要选两个丫鬟在身边的,不如现在就开始熟悉熟悉,也能生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