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族长,在这个时候权利很大,在整个封建统治阶级的等级中,相当于村长,镇长之类的级别,就是一个县令上任之后,想要政令顺畅,一般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好这一次层关系,也就是说,在乡下,这族长,对着全族人都有些生杀大权在手的。
可是这所谓的权利看着不错,实际上一样要承担很大的责任,族人被人欺负了要管,族人家中出了不孝子要管,媳妇不贤惠要休妻要管,两家孩子打架闹大发了一样要管,说白了,就是每家每户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要管,这对于一心读书上进,准备求取功名的贾敬来说,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连着处理了三天族中的琐事儿,贾敬实在是撑不住了,寻了一个请教学问的名头,直接开溜往甄家走,哪怕是要和奶娃子坐一起,玩那些幼稚游戏,帮甄回带孩子,被奶娃子喊叔叔,也不想在去看那些没事儿找事儿的族人。
到是甄回,在听到贾敬说起这族长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没有同情心的开始笑话起来:
“敬大哥哥可是宗子,是未来的族长,你即使逃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逃得过一世不成,还不如乖乖从了呢。”
看着甄回笑的那么肆意,贾敬也有些羞恼,忍不住和这么个孩子斗起了嘴:
“你也莫要笑话我,你家虽然你这一支不是什么嫡支什么的,可是就凭着如今你父亲的身份,只怕没有多久,这族中老少找事儿的时候就要来了,说起来我家原本也不是嫡支,那里当的上族长,还不是因为祖宗能干,得了偌大的名头,这才背负上这个身份的。还有京城其他几家,各家多半也都这样,把族长的名头放到最争气的一支头上,好庇佑其他族人。”
他这一说,甄回也是一愣。细细的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这京城有九成的勋贵好像都是族长什么的,若是说这是因为他们是嫡支,这也太巧合了些,莫不是只有嫡支是争气的,旁人就没有一个出头的了?只怕还真是贾敬说的那般,全都是因为权力惹的祸,有个高官世勋当族长,能提高整体族人的档次,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这些人里,也只有林家似乎没有变过,到如今这林侯爷还是属于旁支,这族长嫡支的依然在苏州老家,从这个角度来说,倒是他们这一家子对于权势什么的,看的最淡了,也是,这所谓的勋贵,大半都是以武人,办事儿更加直接现实也是有的,不像是文人,更看重名声,看重所谓的风骨什么的。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自家那些在苏州的族人是不是撑得住提高档次的诱惑,是不是会让自家爹平白的再多一份责任可真是不好说,因为所谓的书香人家,这个名头对于甄家来说还是有些虚浮,底子浅薄了些,族人中多半都是些小门小户,这样的人家,或者比那些武将人家更加实际些呢。
想想未来,或许自己也会遭遇到贾敬一样的状况,这一下子,甄回还真是乐不起来了,忍不住想要替贾敬想想法子,好拿贾家当一次小白鼠,让自己也累计一些应付的手段。
“说起来,你们家难不成没有家塾?那些调皮捣蛋的都丢给学里,让先生管不就是了,这样你也能少些事儿。”
“哪里没有,只是你也知道我们是武将人家,请先生不容易,一个家塾有没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名声,请先生也不容易,而不用外头的人,如此一来家塾中能有什么先生,不过是几个族中的秀才给孩子开蒙罢了。这样的情况下,送去读书的也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其他大的那些可不依然在家里闲着?有些上进的早早出去谋生,帮衬着家里生计,这些还好些,还有些不成器的,那就是仗着贾家的名声,在外头混些吃喝,你说能有什么法子。”
贾敬也知道家塾这是个好法子,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先生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请的。倒是甄回听了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还有请不到先生的?忙问道:
“这怎么可能?这京城之中,会试落地的举子就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我父亲就有一个好友,如今在京城居住,等着下一次会试呢,像是这样的人,让他去你们家的家学做先生,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们的束脩给的高些,他们只有高兴的,能省下多少的开销?这还是江南的学子呢,那些偏远的,像是云南,两广的,蜀中的,那些来一次就要大半年的举人,只怕留下的更多,生计也更加的艰难,你们若是能提供食宿,束脩高些,态度恭敬些,哪有请不到人的?”
他这一说,贾敬倒是一愣,他还真是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找过人,听他父亲说起,以前多是请一些相熟的人家帮着寻访些据说很有些本事的读书人,谁知人家一听是武将人家,立马一个个摇头,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如今想来,倒是他们自己有些自误了,放过了如此一群人才。只是。。。
“可是到了会试,这些人只怕立马就要辞馆,准备科考的,如此一来可怎么办?难不成让孩子们弃学不成?”
听他这话,甄回都觉得这孩子脑子实在是太实在了,忙又给他出主意:
“这事儿还不好解决?在这之前先说好,到了会试的年份,在头一年的年前十二月就开始散馆,大家放假,孩子正好准备过年,先生准备科考,等着二月之后,若是中了,那好,贾家出贺礼,高高兴兴的大家好聚好散,若是依然没中,那么继续二月中旬开始开学,正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