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涛不同于宫少陵,宫少陵常把娶她挂在嘴边,但却只是说着玩儿,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朋友关系,还有合作关系,宫少陵求的是财,不是情。
早就隐隐觉得他对初一的心思不单纯,可窗户纸没捅穿是一回事,捅穿了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顾还卿又何尝不跟姬十二的心思一样,她看见慕听涛就头疼,自打那天慕听涛要她嫁她之后,她更不愿见他了。
这并非什么好兆头,姬十二敛下乌黑的眼睫,琢磨着是否该把慕听涛调职,调到他长了翅膀都飞不到顾还卿身边的地方……
在姬十二有限的记忆里,慕听涛以前的性子极斯文成熟,偏向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而今的他,圆滑世故依旧,但明显变的强势霸道,且固执。
更过份的是,慕听涛那人一点眼色也没有,无论还卿卿多么不欢迎他,甚至避而不见他,他都像没看见一样,依然我行我素,而且尤其喜欢替卿卿拿主意,在顾宅里指手画脚。
明明这里跟慕府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他和还卿的家。
其一:自然是因为他喜欢吃醋;其二:慕听涛死性不改,老以顾还卿的兄长自居,来往顾宅如入无人之地,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似的。
姬十二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他固然不喜欢那媒人,但却更不喜欢慕听涛。
慕明月安慰她:“没事了,浅浅你别慌,那媒婆已经被我哥哥打发走了。”
“对了!……媒婆!”想到被晾在外厅的媒婆,浅浅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慕明月浅浅一笑,看了顾还卿和姬十二一眼,一双妙极的凤目流光,潋滟动人,轻声慢语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怪那突突兀兀的媒婆,好端端的,谁要她来说什么媒啊?没的给人添烦忧。”
浅浅非常的不好意思:“慕大小姐,我一时忘形,竟忘了告诉还卿你们来了,望尊兄妹莫怪。”
她只身前来,玉手轻执一把玲珑轻巧的白绢团扇,紫色的绫罗长裙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荡起一层层水纹般的涟漪,美的如梦似幻,挽在她臂间的纱绣鹅黄坠珠披帛,被风吹的轻轻扬起,漫天飞舞,既彰显了她的柔弱堪怜的一面,又为她平添了一股仙气飘飘,似欲乘风而去。
纤细的柳腰,修美的玉项,肤色凝脂如玉,五官倾城绝俗,在华衣美服的烘托与辉映下,更显得她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宛若仙女下凡。
慕明月无论何时何地出现,都仿佛一道极光,能瞬间照亮人们的目光!一如此刻,她分花拂柳般从一簇簇,一丛丛清雅洁白的茉莉花旁绕出来,立刻让人眼前一亮!
姬十二抿了抿漂亮的薄唇,不太高兴的站到顾还卿身畔。
浅浅惭愧地吐吐舌头,尔后一脸的无辜的摊摊手:“刚才只顾着提媒人,忘了慕明月和她哥来看你了。”
顾还卿看了浅浅一眼。
慕明月。
姬十二本想说,有我在,谁敢对你不好!但位于他们的左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娇笑:“浅浅,是你在那里吗?我怎么听到你在说嫁人啊,你要嫁给谁啊?”
浅浅闻言,不乐意了:“你都不问问对方是什么人,就把我嫁了?那我以后要是过的不好,怎么办?”
“给你提亲倒好,我立马把你嫁了!”姬十二恼的不行:“给卿卿提亲,休想!除非我死!”
浅浅反驳:“你不能瞧不起媒人,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你以后给人提亲,没媒人怎么提啊?我嫁不嫁人倒在其次,关键是人家来给还卿提亲,不是给我提亲。”
姬十二一听,又怨上浅浅了:“你怎么把什么人都放家里放?媒婆也是能随便让人上门的吗?还是说你想嫁人了?”
这俩人,五十步和百步,还相互夸上了?顾还卿啼笑皆非:“好了,我们去见见那媒婆吧。”
“女孩子善良点好,卿卿就很善良。”
“不是,就是我专制的痒痒粉,见血封喉一类的太霸道,不太适合我这么善良的人,我只想让她痒个十天八天,还我们一点清静,没真想要她的命。”
姬十二谦虚地脸红:“你也不赖,知道给她下毒,是见血封喉一类的吗?”
浅浅这才明白过来,不禁上上下下看了姬十二好几眼,赞道:“还是你厉害,这么会给人起外号,非常贴切,我都没想出来。”
敢情“花麻雀”是姬十二给人家公主起的外号啊!
这姑娘偶尔喜欢犯“二”,顾还卿咳了咳:“浣花公主,她穿的衣服比较……花,不是,比较鲜艳。”
“……花麻雀?谁啊?”浅浅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头雾水,她只给申徒晚蝉下过,没给鸟儿下,她是爱鸟人士。
因此她也不慌,都没有追问她用的什么药,反倒是姬十二比较好奇:“你给那花麻雀下的什么毒?”
不过顾还卿知道浅浅有分寸,特善良特老实的一个女孩子,纵然下毒,恐怕也只是教训一下的意思,不会真把申徒晚蝉怎么样。
看来申徒晚蝉把浅浅惹毛了,弄的这好脾气的姑娘都去毒人了。
浅浅点头:“是啊,不放她进来,我怎么单独给她下毒啊?总不能伤及无辜吧,为毒她一个,害死千万人,那我罪过大了!”
顾还卿也道:“浅浅,你怎么连媒人也往家里放啊!那申徒晚蝉也是你放进来的吧?不然凭她?长双翅膀也飞不进来。”
姬十二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