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二今日无事,打算在家里陪着她,索性把软软的她抱在怀里,取了丫鬟已准备好的衣裙给她一件件的穿上,连绣着鸳鸯戏水的兜儿都是他系的,顾还卿一个手指未动,尽当“老佛爷”了。
看她那“侍儿服起娇无力”的样,姬十二怜惜的不行,想让她再睡一会儿,可外面朱阳高照,顾还卿哪里还睡得下?少不得要挣扎的爬起来。
不过她气色却格外的好,脸颊似芙蓉,秀靨比花娇,犹如被雨水滋润后的鲜花,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俏生生如二八少女。
樊仪琳这边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顾还卿并不知晓,她只知道,次日起**时,只觉浑身不得劲,手脚也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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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她是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樊仪琳瘪了瘪嘴,红着眼睛,又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非常聪明,又肯帮我,不定她有办法呢。”
“她会有办法吗?”樊夫人将信将疑。
“那我立刻修书一封,娘快派人帮我送去。”樊仪琳简直把慕明月当观世音菩萨了,一刻都不想耽误。
樊夫人一愣,屋里掌着银灯,再一看窗外,都乌漆麻黑的,便迟疑道:“太晚了,宁王世子妃怕是歇下了。”
“对了!”提到姐姐,樊仪琳忽然想起了慕明月,于绝望中顿时生出一股希望,翻过身便拉着樊夫人的手:“娘,你快派人去宁王世子府,帮我把宁王世子妃找来。”
樊夫人也说的极不确定,但求这样说,能暂时稳住小女儿。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樊夫人被她吓了一跳,正担心她寻死觅活,她偏偏把死啊活的挂在嘴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动不动的死啊活的,对得起爹娘吗?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娘再找你姐姐想想办法,总会有法子的……”
“她有庞皇后和太子殿下撑腰,不像我,爹靠不着;姐指望不上;兄长们都不管事;嫂嫂们只会看我笑话!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着干嘛?与其随便找个俗不可耐的男人嫁,苟且偷生的,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别提庞飞燕那个拿腔拿调、装腔作势的死妖精了!”樊仪琳此刻哪有心思管庞飞燕,只要一想到嫁不成姬十二,她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在绣**上又踢又蹬。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我们就该庞家,沉住气,一声不吭,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了。”樊夫人抚着小女儿的肩:“你看,就我们往轩辕王府跑,庞家和庞飞燕稳如泰山。”
可怜天下父母心!实际上,樊夫人也后悔。
这么拼尽全力,什么脸面和体面都不要了,无非是尽一个做母亲的心,不想让大女儿默默无闻的老死在宫中,末了,连个送终的儿女都没有。
樊夫人当然明白大女儿的苦衷,也有心帮大女儿一把,不然,她也不会拉下老脸,陪着小女儿死皮赖脸的往轩辕王府跑,并帮女儿出谋划策。
樊贤妃无非是想让黛宫主和姬十二站在自己这一边,跟她一起对付气焰熏天的庞皇后和庞家,一是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二是为自己以后铺路。
樊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也莫怪你姐姐,她也是被皇后逼急了,一连两胎都未保住,这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在宫中,若没个皇子公主傍身,到时陛下的**爱不再,你爹也不在了,她何以为生?”
“你爹说的没错,陛下只是有此打算,没公开也没下旨,本就是没定下的事,随时可以改弦易辙,怪只怪你姐姐心太急,太想拉拢黛宫主母子了,唉……”
“嘘——”樊夫人忙趋身制止她:“我的儿,你再嚷给你爹听见,骂你还是好的,仔细他要拿家法罚你。”
樊仪琳气的捶**,哭的有些嘶哑的嗓音都尖利起来,俨然愤愤不平:“这叫什么事?耍着人好玩吗?姑娘家的婚姻大事是儿戏吗?说让嫁就让嫁,说收回就回?”
“哦!弄得世人皆知了,回头给我一个,不用嫁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呜呜……陛下的心腹臣子又不止爹一个,庞家总知道吧!那些皇子公主和宫里的娘娘们总知道吧!聂家总知道吧,便是林家也必是知道的,这些人,但凡有那嘴不严的,一传十,十传百,如今还有谁不知道?”
樊仪琳抽着鼻子,又把头埋在梨黄色的锦被中,听起来有点瓮声瓮气,时而夹杂哽咽抽泣:“……远的不说,两年前的那场风波,便让人笑话了好久,都说我痴心妄想,说我……呜呜呜……就是最近,陛下让我和庞飞燕嫁给他做侧妃的事情,爹说没多少人知道,可又骗得了谁?”
好像不嫁姬十二,她就会去死似的,这叫人怎么想?
也不怪外面的人流言四起,是他们行事太张狂了,尤其是樊仪琳,她谁也看不上,只心仪姬十二,硬扯都恨不得把自己和姬十二扯一起。
樊夫人语塞,不管是她,还是宫中做娘娘的女儿,皆想让仪琳嫁给姬十二,只在朝这个目标努力,也不认为会失败,故而未做过多的遮遮掩掩,目的也昭然若揭。
“但是,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也不管是人们捕风捉影,还是三姑婆的蜚短流长,谁人不知……不知女儿是要嫁给他做侧妃的?您这时候忙着找女婿,谁还敢应您?难不成……不管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