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远进了卧室,继续对着笔记本艰难搜索,当年跟柳家萍水相逢,方之远并未关注过叔叔的事业方向,现在即使有了现代的搜索工具,却无奈线索实在有限,不这方之远怎么查,都无法锁定目标。(
至晚上两点,方之远仍一无所获,看来还是要从哑伯那儿入手,他虽然哑,但总可以有肢体语言,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也未可知。
方之远关掉笔记本,静静地躺下,说也奇怪,住到何家以后,他一次也没有梦见过爸爸妈妈,仿佛告别了缠绕他十几年的梦境,睡得特别安然,然而多年的梦境离他而去,方之远却有怅然若失之感。
方之远突然一闪念想起程梅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去看程梅西了,既然已经答应了每天去看程梅西,现在却爽了约,方之远恨不能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解释,想想还是按捺住冲动,决意熬到第二天一大早再去看程梅西。
早晨六点半,何以安在门外敲门:“方之远,起来了,跟我一起去跑步,我们约好要一起去打网球的,你不把体能练好点儿,怎么跟我对抗?”
方之远还没睡醒,大叫一声“我不去”,便蒙住被子努力再睡,但却再也睡不着了,起**后却又懒得出门跑步,便出了卧室门随意晃悠,走到书房时,他进去想找本书来读,却在书柜里意外发现了一本相册,他取出来一看,居然找到了一张他和何以安跟柳乐夏的合影。
方之远取出这张珍贵的照片,装进衣袋里,又把相册照原样放进了书柜里,关好书柜门,将照片藏进自己的包里后,他才急匆匆冲进卫生间洗漱,他都忘记了三人还曾有过一张合影,不知道当年何以安根本就没给他,还是他自己弄丢了,时间太过久远了,他都记不清楚了,幸好何以安还珍藏着这张照片。
何以安进厨房找吃的,发现何以安跟他一样,冰箱里除了牛奶和水果,就没别的了,方之远用牛奶冲了一碗麦片,匆匆喝下,但背上包出门,走到门口遇到跑步回来的何以安,何以安十分不满:“叫你一起去跑步你不去,这不还是起来了吗?又不上班,这么早你打算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程梅西,我这两天都没去看她了!”方之远拿出程梅西当挡箭牌有些心虚,幸好何以安对此毫不怀疑。
方之远上车后,先往柳宅开去,他摸了摸包里的照片,硬硬的还在,有了这张照片,他感觉找到柳乐夏就指日可待了。
到了柳宅,方之远毫不犹豫地上前叩门,然而他打了半天门,却毫无回音,也没有人来开门,仿佛他之前遇到的哑伯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方之远是学医的,根本不信世间的鬼神奇幻之说,此刻却也有些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
方之远敲一会儿门,静等一会儿,再敲一会儿门,再静等一会儿,反反复复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却是只闻门扉响,不见人出来,方之远无奈,只好败兴而归。
方之远将照片小心地装进包里,路上留意着有没有照相馆,他要找人把这照片翻拍出来,再洗一张自己保存,这原片还得偷偷地给何以安放回去,以免他起疑心。
拍好照片,师傅说要下午三点以后才能取,方之远算了下时间,他到程梅西家呆一会儿,吃完午饭过来,取了照片正好再去柳宅碰碰运气,跟师傅约好下午再来取照片,便上了车。
到了方宅,方之远敲了敲院门,程爸爸出来开门,见是方之远,又惊又喜:“小方,你总算是来了,你今天要再不来啊,我就要打电话给你汇报程梅西的情况了!”
“梅西怎么了?她没事儿吧?”方之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没事儿没事儿,你别担心,她在花房,你自己去看看吧!”程爸爸卖了个关子。
“好,我马上去看她!”方之远从程爸爸的神情中猜到程梅西肯定好转了,他立马从之前的郁闷中跳脱而出,高兴地跑进了花房。
程梅西看到方之远,静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慢地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无比艰难,却又十分平稳,方之远的眼睛几乎要滚落下来,他看到了程梅西经历的所有的痛苦,如今看到她终于再次站起来了,他在为程梅西的高兴的时间,几乎要大声地感谢老天。
在程梅西快要走到方之远面前的时候,方之远上前了两步,伸手两手扶住程梅西:“你终于站起来了!你太棒了,你真为你高兴!”
“我也很高兴!”程梅西脸上洋溢着笑容,眼泪却尽情地顺着脸庞往下滴,方之远伸手给程梅西擦眼泪,程梅西的眼泪一连串地涌出来,方之远怎么也擦不干净。
“恭喜你,你终于战胜了病魔!”方之远静静地看着程梅西,似乎要用深深的关切将程梅西完全淹没。
程梅西无法面对方之远炙热的眼睛,轻轻地低头:“谢谢你,没有你的关心和帮助,我恢复不到这么好!”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帮助而已,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方之远扶起程梅西,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你在医院里的时候就那么关心我,我出院回家了你又每天去看我,现在还把你的家都让给我们住,你为我所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程梅西历数方之远远为她所做的事情,表达她深深的感激之情,害羞的方之远却如同一个孩子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梅西,我承认我不仅仅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