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珮睨他一眼,半是不信半是怀疑,娇声道:“陛下觉得像谁?”
李昭炽坏笑一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嘴唇越来越靠近她的脸,“爱妃昨夜,身上不是也这么香么?”
顾行珮脸上羞得滚烫,却把头往李昭炽怀里埋得更深,嗔道:“陛下,还有人在呢,叫她们见了笑话……”
“好了好了,爱妃矜持,朕也不说这些了。”李昭炽向殿下一挥手,“你们都出去,只留茶水上的人在这里。”
殿中伺候的人一时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苏凰侍立,尴尬不已。苏凰正想着怎么才能出去,顾行珮却娇声道:“陛下国事辛劳,有妾身伺候便足够,留一个茶水上的宫女在这儿也没什么作用,倒扰了陛下的雅兴,不如让她也一并退下吧?”
李昭炽挑一挑眉,向苏凰道:“既然婕妤这样说,你便退下吧。”
苏凰刚答了一声“是”,准备退出去,又听他道:“这盏茶凉了,一并撤下去。”
等苏凰端着茶退出殿外,李昭炽饶有兴致地向顾行珮问道:“爱妃觉得这个宫女如何?”
“御前的宫女,自然不差,只是仿佛有些脸生,是新调过来的吗?”顾行珮望着皇帝,便有些吃醋,“长得倒是端正,举止也合规矩——陛下是不是看上她了?”
李昭炽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有爱妃在,朕谁都看不上。”他望向殿外,似有些感慨,“她原本也是贵宦之家的小姐,也颇通诗书,只是先时父亲被判了重罪处死,一夜间门庭凋零,竟沦为了宫婢。我看你们出身与学识都相仿,想着把她赐予你,宫里长日无聊,也好给你做个伴——你愿不愿意要她?”
顾行珮也不禁动容:“这样的出身,让她做个宫婢委实大材小用。陛下一片仁慈圣心,妾身回宫时便把她带回去,不再让她担洒扫之职。”
苏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把她调到景福宫去,但皇命不可违,她也只能收拾了行装跟顾行珮一同回去。南春不知道去了哪里,时间紧迫,苏凰连一封书信也来不及留下,只得告诉离辛,让她晚上转告南春。
一入景福宫,苏凰便闻到了铺天盖地的玉兰花香味。满目的花树映入眼底,一霎间她便忆起了辛夷花谷的花朵如霞,一紫一白,一霞一玉,满腔的思念与伤心一齐涌上来,逼得她一动也不能动。
顾行珮见她呆呆地看着那些玉兰,便让人摘了一朵,亲手插到她的发髻上,温言问道:“你很喜欢这些花吗?”
千转百回,在梦里回忆过无数遍的声音又一下子敲落在心头……中缭绕着香篆的清幽味道,窗外水波烟茫,温润的少年公子一袭白衣,声音好听得像山泉叮咚:“姑娘似乎很喜欢辛夷花?”
苏凰强忍住涌动不安的泪,盈盈行了一礼,摇头道:“请娘娘恕罪,奴婢并不是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