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也太大了吧,在这里找一支毛笔……简直就是海底捞针。”莞尔叹道。
“……”辰桑在她身边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干嘛一直皱着眉头?”莞尔看了看他,小心地问道。
“……我觉得,私闯皇宫这种行为,不像是正道之人所为。”辰桑说。
“噢~所以大家在讨论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
“辰桑,你不用顾虑这么多,你只要想,我们做的这件事的目的是好的就行了。你看,那个醉鬼皇帝完全指不上,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呀!”莞尔安慰道。
“……走吧。”
另一边,顾星回和幽忧走到了一个相比于其他建筑更加古老的庭院内。
“这是什么地方?”顾星回走了进去,好奇地向周围望了望。
“这里是放置皇家历代史籍的地方,和东白源的藏经阁差不多。”幽忧说道。
“那这里可能会有你说的那支笔,我们进去看看吧。”
二人进去之后,顾星回开始认真地对每一个可能放置毛笔的地方搜索起来,而幽忧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不知想了些什么之后直径向那一排排典籍走了过去。
兴治……靖平……正宣……济栾……千永……
崇观。
就是这一本了。
幽忧将年号是崇观的那本史籍从檀木架上取了下来,看着封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翻开了它。
原来在自己的心底,还是想知道自她离开之后,他这一生后来如何,娶了几个皇妃,膝下又有了多少子嗣。
应该也是很幸福的吧。
幽忧一页页地翻去,这些记载着关于他的文字唤醒着她那些深埋于心的记忆。
“殁于崇观五年晚秋。”当幽忧翻到最后的一页的时候,这八个字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痛了她的双眼。
崇观五年……
那不是……她走后的第一年而已……
幽忧闭上眼睛,让自己镇静下来,半晌后又慢慢睁开,继续看了下去。
史籍中记载,崇观皇帝的死因是在出巡时遇刺,乱党虽被当场抓获,可是太医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对崇观进行救治,最后依旧没能救回身负重伤的他。
崇观皇帝终身未娶,始终孑然一身,膝下并无子嗣,皇位由其弟商王爷继承。
怎么会这样……
典籍坠地的声音吓了顾星回一跳,他赶紧向幽忧走了过来,却被幽忧的表情惊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认识幽忧这么多年以来,从没在她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不可相信的、震惊的、悲伤的——
“幽忧……”
“什么人?!”
还未等顾星回问明原因,驻守殿外的侍卫便闻声闯了进来,幸而二人身上皆有隐术庇护,并没有被来人发现。
“这典籍怎么无缘无故自己落到地上了?”侍卫自语道,走过来将它其捡起,“难道这里有野猫?”侍卫向周围看了一圈之后,狐疑地走出了殿门。
待侍卫离开之后,顾星回松了一口气,小声地问向幽忧:“幽忧,你刚刚……怎么了?这本书有什么不对劲吗?”
此时的幽忧已经恢复了常态,神色也看似同以往一样的平静。
“无事,我们走吧。”
幽忧正欲离开,却被顾星回住了去路。
“……不,幽忧,辰桑说的对,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刚刚的那个样子。”顾星回拿起手边的那本典籍,翻开看了起来。
幽忧抬手想要将书合上,却被顾星回躲过。
“崇观皇帝,燕子今。幽忧,你认识他?”顾星回继续看着,过了一会之后叹了一口气:“这个皇帝真是短寿,二十八岁就去世了……”
幽忧听罢,又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这个人……我见过!”顾星回忽然说道。
看着幽忧不可置信的表情,顾星回又继续补充道:“是在东郊皇陵的磐宁殿里,那里有历代皇帝的画像,那些皇帝基本都是老头,只有一副画上画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皇帝,当时莞尔还特意拉着我去看来着。”
“幽忧,这个人到底是你的……”
“同辰桑仙君和莞尔联系一下,我们去东郊皇陵。”幽忧说。
“那支毛笔不找了?”顾星回问道。
“在看到这本典籍之前,我以为那支可能是帝酝的笔在这皇宫里,现在看来,我判断错了。”
世安皇陵。
四人站在磐宁殿前,除了幽忧以外的三个人都是满腹疑问的状态,幽忧到底想干什么?
已是深夜,冰凉如水的夜风拂过幽忧的脸颊,她看着沉睡在夜色中的整个世安皇陵,竟有些害怕起来。
她不是害怕皇陵,只是她知道,那个人已经在这里,沉睡了百年。
她不敢去面对他,甚至是他的画像。
可终究她还是站在了那幅画的面前。
记忆中模糊的脸逐渐清晰了起来,画上的人面若皎月,脸上好看的棱角却丝毫没有凌厉之感,她就这样和画中人对视着,她看到了他眉目之间尽是缱绻柔情,可是即便如此也遮不住他眼中无尽的哀伤。
“幽忧,你认识他吗?”
莞尔看着十分反常的幽忧,好奇地问。
“……”幽忧依旧看着那幅画。
“幽忧,画上的这个人真好看,但是我感觉他很不开心,感觉总是很难过的样子。”莞尔说道。
顾星回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