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错,郎君饶命!”左一山下脚不重,那门人也知左一山的用意,于是配合着哭喊求饶。
左一山狠瞪了那门人一眼,这才对燕秋尔说道:“左府下人无状,还请小郎君大人有大量。”
“哼!既然你这么说,本郎君若还生气倒是显得小气了。”燕秋尔这才转身,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左一山,“你便是左一山?”
“正是在下。”见对面的小郎君嚣张放肆,左一山一时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保险起见,便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对燕秋尔一拜。
“哦,原来就是你啊。”燕秋尔撇撇嘴,继续道,“本郎君乃是燕家五郎君,燕秋尔。”
燕家五郎君?左一山蹙眉,回想着燕家的五郎君是哪个,可数来数去也只数出四个熟悉的来,怎的就冒出一个五郎君来?
“家父与几位兄长都有事要忙,便差我来一趟。不是说你们左家今天要宴请常安的同行吗?怎么没见着其他人?”说着,燕秋尔左顾右盼,一脸的疑惑。
左一山眼神一晃,忙笑道:“五郎君里边请,酒菜皆已备好,就等着五郎君入席了。”
燕秋尔眼中笑意加深。左一山的反应倒是快,只说酒菜,却不提其他人。
燕秋尔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抬脚就往左家别院里边走,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一边看一边评价道:“左家这别院怎么这么小啊?……这花都没人打理吗?瞧瞧,都快枯死了……哎呀!这廊柱怎么扎手呢?……”
金豆跟在燕秋尔的身后,听着燕秋尔各种故意找茬的怪腔怪调想笑却不敢笑,只能垂着头咬紧嘴唇憋着,可难受坏了。而左一山则是越听脸色越黑,好不容易忍到燕秋尔说最后一句,左一山听完之后却只想揍燕秋尔一顿。
“啧啧,左家明明是皇商,怎么这么穷?”
左一山死瞪着燕秋尔的后脑勺,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深呼吸,而后才勉强挤出笑意,说道:“五郎君说的是,左家就算是皇商,也才在商界混了五年,事业刚起,论家底积蓄自是比不上有百年积淀的燕家了。”
这是说燕家之所以富有并非是因为能力而只是因为做得久了?
燕秋尔扬起嘴角,无声地冷笑,而后转向左一山,骄傲地说道:“说的也是,这天岚国还有哪家商贾能似我燕家一般承袭百年?哪个不都是昌盛之后急转而下,只在商界留下三五年的功绩,而后便成了人们口中的遗憾。不过这几年我燕家的风头可比不上左家了,有皇家撑腰就是不一样啊。”
他左家辉煌又不是因为有皇家撑腰才辉煌的!左一山气得咬牙,却还不得不笑:“五郎君这是说得什么话,左家岂敢让皇家撑腰,不过就是得圣人赏识,替皇家跑跑腿而已。”
这什么燕秋尔当真是燕家的郎君?不是什么旁的人冒充的?燕家竟还有这样不懂得三思而后言的郎君吗?燕家家主难道就不怕让这位郎君出来会四处树敌吗?
“五郎君,快请入席。”左一山引着燕秋尔来到摆满酒菜的桌前,想着早些用吃喝堵住燕秋尔那张惹人生气的嘴。
“嗯?”燕秋尔站在桌边,疑惑地看着满桌的酒菜,“家父说你今日是要宴请常安城的所有同行,就这点儿酒菜?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闻言,左一山又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其实今日是左某以个人名义宴请燕家的。”
燕秋尔蹙眉看着左一山,不解地问道:“只请燕家?为何?”
左一山笑道:“左某一直十分尊敬令尊,总想着若是得了机缘便与令尊促膝长谈一番,结果事与愿违,左某竟是一直未能等到机缘。前些日子与三五好友闲聊,受了鼓舞,这才鼓起勇气给令尊递了请帖,只是没想到令尊如此繁忙,倒是左某莽撞,唐突了。”
燕秋尔已经入座,摇着折扇笑眼看着左一山道:“你只想请家父一聚,却谎称宴请常安众商?家父平生最恨被人骗了,你该庆幸家父今日忙到没空赴宴。”
“五郎君说的是,是左某兴奋过头考虑欠周。”左一山干笑两声,举杯,向燕秋尔一敬,而后道,“冒犯了令尊,还请五郎君莫怪,左某自罚一杯。”话音落,左一山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秋尔睨着桌上的酒菜,面前的酒杯里已经盛了酒,是金豆刚倒上的。撇撇嘴,燕秋尔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折扇。
注意到燕秋尔的表情,左一山开口问道:“怎么?这桌上的酒菜不合五郎君的口味吗?”
燕秋尔又睨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懒懒道:“平日里都吃腻了,瞧见就没胃口。”
左一山的嘴角抽了抽。燕秋尔不吃,他准备这一桌子酒菜是为了什么?
“那……五郎君喜欢什么?左某吩咐厨房去为五郎君准备些。”
“嗯……那就来盘花生米吧。”
燕秋尔仔细想了半晌,左一山以为他是要想出什么番邦菜肴,还愁不知厨房里做不做得出,结果燕秋尔要的竟是一盘花生米?燕家家主平日里不给他花生米吃吗?竟跑到别人家来要了。不过好歹他的厨房做得出来,他也不必再从燕秋尔的嘴里听到什么嘲讽的话语了。于是左一山立刻命人去厨房弄一盘花生米来给他对面的这位小祖宗。
五郎君喜欢吃花生米吗?趴在某处房梁上的唐硕暗暗记下,然后没发出任何声音地跟着左一山的人去了厨房。他要保证五郎君吃进肚子里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