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老夫人神色几不可查的凛了凛,声音低沉,不怒自威,“慧儿,祖母才听说,上午你连你父亲也打了?”
次,不是吧?蔚天枫那渣男还真到老婆子这告状了?
蔚*心底又将蔚天枫鄙夷了百遍,才笑着问,“祖母听谁说的?我爹吗?嘿。”
“这事还用你爹说吗?那院里闹那么大的动静,祖母就是想清静都躲不过。”蔚老夫人面色不好的叹气,可她这看似平常的话,却让蔚*敏锐的多生了一个心思。
按说,此事,若不是蔚天枫主动说的,就不该传出那个院去。
公主娘亲早就令张嬷嬷交代了那些下人,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许传出去,不然,就得受罚。
起先,她并不在意,还没心没肺的说不怕事情闹大。
但公主娘亲严厉的教导了她。
刁蛮任性、草包无能,都可忍,可这撕打亲父,可是忤逆,不管在哪个年代,不管谁对谁错,那结果都会是子女的不是,若传出去,不但她的声誉会尽毁,只怕还会惹来官司。
这是个主张孝道的时代,容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蔚*这丫头,以后别说横行乡里了,就是走出去,不被百姓的砖头砸死,也要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蔚*这才有些后怕,觉得还是娘亲稳妥些。
可蔚天枫没说,娘亲那边的下人都受了警告,自然也不会瞎说。
可蔚老夫人还是知道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公主娘亲那边,有老夫人这边的人。
见蔚*垂首不言,蔚老夫人还以为她怕了,也索性闭嘴不言语了,耐心的等着她自己认错,等着她跟自己服软。
可是,蔚明珠却没有老夫人那样的耐心,知道蔚*做了错事,祖母生气,她那个幸灾乐祸啊。
“哎,这事是真的么?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的?连亲生的父亲也要打,这可是qín_shòu都不干的事啊。按律法来说,是犯了……什么罪来着?”
“忤逆之罪。”云凤娇提醒。
“对,忤逆之罪,搞不好,就得剃了头,到姑子庵去修行,更严重的还得进猪笼呢。”蔚明珠得意的说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蔚*,巴不得现在就让她罪名成立,拉她进猪笼才好呢。
呸,你才剃头当姑子,你才进猪笼呢。
蔚*心里愤愤的骂着,头一直垂的低低的,那小手缩进袖子里,下狠劲的掐了一把腕上的肉,眼泪终于在那一瞬给疼了出来,啪嗒啪嗒一颗一颗的滴落。
“呜呜……”怕人不知道自己在哭,蔚*干脆还放声呜咽了两声。
蔚明珠瞅着,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嘿嘿,蔚*啊蔚*,你也有今天,知道怕了吧?怕也没用,浸猪笼,让你一辈子别想翻身。
云凤娇倒是好心,“慧妹妹,你怎地哭了?”
蔚老夫人似乎这时才知道为*在哭,一低头,看她的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无奈的长叹一声,将她小手握进自己的手心。
“你这孩子啊,有这会子后悔哭的,上午那时为何要对你爹下狠手呢?那可是你亲生的爹啊。你万不该受人撺掇着去打他啊。这下好了,犯了忤逆之罪啊。亏得祖母及时将此事压了下去,不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蔚老夫人说一句就叹一口气,也算是苦口婆心。
可蔚*听了,心里只有冷笑,面上反哭的更凶了,好不容易掉的眼泪,也不能轻易的收了,得让它派上用场才好。
一直不见蔚*说话,蔚老夫人的心渐渐有了底了,接着苦口婆心。
“自然,你是个孩子,不知轻重,可你那亲娘不是啊,她还是公主,什么不懂啊,却也不管着你,任你做下这等恶事。你说,要真闹出去,你有个好歹,可叫你爹情何以堪,叫祖母以后怎么活?这些年,祖母最疼的就是你这丫头啊。”
说着,蔚老夫人竟也灰心似的滴了几滴泪,一旁的丫鬟,忙递来帕子。
蔚老夫人接了帕子,却并未擦泪,又要说什么,这时,蔚*这随了现代爹妈的爆筒子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众人猝不及防,反应不及。
哪有大家闺秀哭的如此不雅的?
蔚*却不管,只管撒丫子嚎了好一会,让蔚老夫人耳朵都快受不了,只得安抚,“好了,慧儿,没事了,有祖母在,不会有事的。”
“有事。”蔚*猛地用袖子一擦眼泪,双眸灼灼,大喝一声。
“啊?”众人一惊。
蔚*一边抽搭一边气愤的道,“是哪个多嘴的浑人在祖母跟前胡说的。败坏孙女的名声也罢了,还将我爹说的如此软弱无能。你们不想想,我爹是那种任由我这等黄毛丫头欺辱撕打的男人吗?他若是这样的人,配做蔚家这样大家族的当家人吗?”
“……”众人傻眼,尤其蔚老夫人,竟没想到蔚*会如此反将亦军,呐呐的问,“那到底为何?你真没打你爹?”
“打了。”蔚*气恼的吼道,一边又拽着蔚老夫人揉搓着,哭嚷着,耍赖着,“祖母,还记得你当初送我的鞭子吗?”
一句话提醒了蔚老夫人,今儿回来见着蔚*就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才醒悟是她腰上一直缠着的鞭子。
“是了,你的鞭子?”
“先别说鞭子,祖母,你可记得,当初你送我鞭子时跟孙女说的话。祖母,你说,孙女是金枝玉叶,是您捧在手心里的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世上倘若有人叫孙女心里不痛快,就叫孙女用这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