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我可以走了吗?”我见他一脸失望的将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几个铜子塞进怀里,便笑着问道。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妈的穷鬼!”这小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往我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
说实在的,本来我要躲过这一脚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我还是故意让他踢了一脚,而且还很配合的身子趔趄了一下。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老大当惯了,被他踢了一脚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些心里不痛快,不过总算也是忍住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妈的!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这兵痞见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便恶狠狠的道。
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所以便回过了身,朝着车站外走去。
这铁岭的车站和申城的大客站自然是没法比,站前广场稀稀落落的,也就是小半个足球场大小。
我掸了掸身上的雪,便朝着记忆中的同乐里走去。
……
同乐里的筒子楼依旧还是老样子,残破的很。没办法,这里是平民窟,自然不可能会有专人来修缮。
说实在的,我住了这么久的申城公馆,现在回来看到这破旧的贫民窟,似乎都有些不适应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筒子楼里的人都已经睡去了,外面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照理说小兰嫁给了家里开酒馆的金少爷,八成应该不再住筒子楼了,但我也不知道这金少爷家到底是住在那里,所以也只能先到这记忆中的筒子楼里来看看。
……没办法,我的这次出行,几乎完全都是拍脑瓜子决定的,之前并没有做过任何的计划,临了了下来火车,出了站,才想起来小兰现在已经嫁作人妇,大概率应该不再住原来的地方了,但人都已经来了,不过来看看自然也不妥。
此刻的我已经站到了曾经家门口的门前,我也想好了,如果开门的不是小兰,大不了问问他们小兰他们搬去了那里,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音讯,那我也只能放弃,其实这趟本来就是过来叙叙旧的,找得到找不到也都只是一份心而已。
想着我便抬起手,突突突的敲响了房门。
也许是因为半夜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了的关系,我敲了两下并没有人反应,我不放弃,又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敲了两下,并且想好了如果再没有人答应,那我就打道回府去火车站买回侯城的票。
而就在我敲第三下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说实在的,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浑身一震,这声音听着耳熟啊?
“我……是我……”我吞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里面的人先是沉默了一会,但很快,门就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披着一条单薄坎肩的女人从屋里探出头来。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你,你是?……”
我见状,连忙取下了自己脸上的眼镜,剥掉了黏在嘴上的假胡子。
“二!二草哥!”此刻的小兰才终于确认了是我,有些激动的一下便扑进了我的怀里。
说起来,在一开始重逢的激情过去以后,我突然想起了此刻的小兰已经为他人妇,再这样和我搂在一起有些不合适,便轻轻的扶着她的肩头将她从自己的怀里给扶了出来,并道,“金少爷呢?”
“哦,哦,他还在睡……。”这小兰说着,回头看看屋里。
说实在的,一开始见到小兰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和故人重逢的喜悦中,但现在冷静下来,也不免得会觉得有些奇怪,金少爷家里不是开酒馆的吗?怎么还和小兰住在这筒子楼的平民窟里?这小子脑子坏了?
小兰似乎是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有些尴尬的看看屋里,又看看我。
“怎么?他对你不好?”我皱着眉看向她道。
“不,不……”此刻的小兰看起来很是尴尬。
“阿兰,外面谁啊?怎么听着像是个男的?!”这个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金少爷很有些不悦的声音。
接着,我便听到了踢踏踢踏的拖鞋声。
很快,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颇为颓废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了他的手里正拽着一截叉炉膛的铁叉子,尼玛,这架势是还想拿那玩意chā_wǒ不成?
“妈的?那个吃饱了的半夜勾搭我老婆?!”
这金少爷一边骂骂咧咧的,便一边提着铁钎子从屋里窜了出来。
“别,别,是二草哥!”这小兰见状,连忙拉住愣头青一样的金少爷。
“诶?诶诶?原来是表哥啊?!”
这金少爷看到我,尤其是看到我身上的那一身只有申城才能买到的高级西装的时候,顿时一双眼睛都放了光,连连的对我欠身道,“表哥,里,里面坐,里面坐!”
好吧,看到他这幅德行,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看这样子,这小子似乎是混得不是太好啊?那小兰跟着他不是也吃苦吗?你******不是酒店少爷吗?你叔叔不是要让你继承酒店吗?你******怎么还带着小兰住筒子楼?!
虽然一肚子的不痛快,但看在小兰的面子上,我咳嗽了一声后,还是进了屋。
“表哥,这里坐,这里坐!”这金少爷一边毕恭毕敬的把我让进屋里,一边从c头的一堆空酒瓶中翻出了一瓶看起来里面还剩半瓶液体的酒瓶,“小兰,快去拿两个杯子来,我和表哥要一起喝一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