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应通知来了一趟禁闭室,苏青要求她必须保证全天不使李贞脱离视线,要以自然而然的友好方式,不得声张,不得被发觉。
于是葵花走了,准备去和李贞做好朋友。
小丙应通知来了一趟禁闭室,苏青要求他时刻注意卫生队里的情况,多注意葵花,可远观,可经过,低调行事,要像暗恋。
小丙不解,能不能让我暗恋小红?苏青黑下脸,冷下眼,你必须给我先喜欢葵花几天,这是命令。
于是小丙哭丧着脸走了,准备去当苦命的思春男。
后来,禁闭室里就静了。
后来,苏青抱着并曲的膝盖,蜷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的远山,失神。
没安窗的窗口中,有一张美丽的脸,如果不是偶尔有风,撩动了窗口内的乌黑发丝,轻轻飘荡在白皙上,会以为是画,是照片。
后来,蹙眉不知不觉舒展了,眼底只剩下了青山背景,没有了往常的冷。她仍然呆着,没有意识到冰山已经融化,没有意识到她又变成了女人,异样的漂亮,安静,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禁闭室外,某个可以观察到禁闭室窗口的房角边,一对漂亮的麻花小辫环偷偷从墙角边缩回来。嘿嘿,住得还挺老实,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上火了吧?愁死你才好呢!
鬼鬼祟祟猫着腰的小红缨贴着墙根后退了几步,然后准备转身往回走,冷不丁哇地大叫一声。
一个半大小子傻站在后面的墙角处,瘦弱得显得军装更宽大,正在盯着蝴蝶般的小丫头看。
竟然敢盯姑奶奶的梢?反了吗?小丫头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扣下墙上的一块砖,小眉毛一拧,拎着砖气势汹汹直奔目标。
吓得对方一趔趄,本想倒退,却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个狼狈样也没能让凶神恶煞的小丫头停下动作,她来在倒地的目标面前,抬起鸳鸯小鞋一脚踏在对方胸膛,拿砖指着他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新兵蛋子,竟敢跟踪姑奶奶?说,是不是因为我好看?”
这人就是徐小,按着教员铁蛋的指引要找缺德丫头,本以为大北庄这么大,要费不少波折,没想到回到庄里,只问了一个路人就获得了缺德丫头的准确位置,可见名声多么显赫,其人多么招摇,到了这里发现她似乎在偷窥什么,所以一直没敢做声。
徐小无语了,这家伙,这么点个小丫头片子,行迹鬼祟,穿得和个花蝴蝶似得,二话不说就拎砖,张口先问是不是因为她好看。教员这不是开玩笑么,她能让我进九排?灰心了,爱怎样怎样吧,一时连话都懒得再说,躺在地上直接把铅笔掏出来半举在手里。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让小丫头心里非常不爽,准备好好地发个彪,不料他拿出支铅笔来举在手里,阳光下,铅笔上的美丽图案闪着光。哎呀?感情是来找我办事的?
咣啷一声扔掉了手里的砖,满脸怒气转瞬不见,一把将铅笔抄在手里,撤掉了踩在对方胸膛上的小脚,将铅笔放在眼前仔细地翻看,一边说:“小新兵蛋子,你倒早说啊,这是为了分配单位的事吧?”
新兵们最近着急的是什么,丫头心里当然门清,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判断出了对方目的。
徐小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答:“是。”心里其实已经不抱希望。
铅笔很漂亮,小丫头很喜欢,顺手揣了,这才打量了徐小一眼,然后摆出个老神在在的样儿来:“丑话说在前,想当团长的贴身警卫员我办不了,想进三连我不爱办,其他的地方全随你选!不过我猜……你也是想进警卫排的吧?嗯?要么……就是想去二连!”
徐小惊讶地抬起脸,看着小丫头说不出话来。可能吗?这是真的?这位是包办全团的节奏啊!
“楞个屁,赶紧说话,姑奶奶我很忙!”
一时有点茫然,徐小想去二连,可是没想到教员对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不禁又想到了教员说让自己去九排,犹豫了一下,最终说:“我想去九排。”
小丫头诧异地再次上下打量了徐小一遍:“你叫什么?”
“徐小。”
……
坐在皂荚树下的桌边,眼睁睁看着小丫头大摇大摆领着那个瘦弱的新兵进了大门,看得胡义满脑袋黑线。
十六岁的兵倒也常见,关键是这小子比同龄的瘦弱单薄,所以胡义不愿意要。可是现在……这小子怎么搭上丫头的线了?他是哪个庙里求来的签?这是拜着真神了!
小丫头到了树下桌边,在胡义一侧一坐,拿过胡义面前的破茶缸子灌了几口,然后朝徐小一摆小手:“还不过来见排长?”
徐小赶紧跑到胡义面前,敬了个很不标准的军礼:“报告排长,新兵徐小报道。”
胡义无语,肩膀上冷不丁被旁边的小拳头戳了一下:“狐狸,说话啊。”
满头黑线的胡义点点头,无奈道:“行。那个你……现在去西山,直接参加训练。”
“是。”徐小激动得满脸兴奋,掉头跑出院子。
然后胡义缓慢地转了脸,看身边的小丫头。
“哎,干嘛这样看人家?”
“……”
“我这是为了九排好,你也不想想,咱们要去的地方哪还有人了?趁着出发前多拉一个是一个。那个……他是瘦了点,可是也不耽误扛枪打仗吧,你说是不是?”
“……”
“哎呀烦人你。他……是送了我一支铅笔。但那是送给我的,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