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年……呃……我是说三个月……三个月还不行啊?这个事可没那么……”
“可以。我给你三个月,灭不了别动队,你就是马谡。”
李有才心说就你这结结巴巴的还看三国?我成马谡了?瞎了眼的,我特么是马岱!
走出了前田的办公室,消了一身汗,呼吸顺畅了,恢复了轻松了,终于发现金妈给自己这件衣裳居然十分合体,随手掀起衣襟,看到了衣内不起眼的三针白线,明显的一个‘才’字。
这不就是老子的吗?啊?这不是应该挂在衣柜里的吗?怎么在金妈手里?这是个什么鬼?
……
为了保自己的命,把苏青拉进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脱险,该办的事还得给她办,否则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宪兵队的牢房可不是随便进的,能进前田大尉的办公室,那是工作,去牢房要怎么解释?
李有才在宪兵队里溜达了一会儿,大步奔牢房。
在沉重的铁门关闭声中,李有才在一个宪兵的带领下穿过了阴森的通道,渐渐有痛苦的嚎叫声传来,还有阵阵低泣呻吟。一个小门被打开,不大的密闭房间,鬼子少尉坐在台灯后,用生硬的汉语诧异问:“你……找我?”
李有才笑嘻嘻地一躬身,然后撇眼看身后的宪兵。少尉摆手,宪兵倒退出门,咣当一声紧闭。
“石原太君,我是受人之托,来问您件事。咱们先说好,听完了您可别生气。”
少尉点头。
“春秀楼的老板托我打听,想找贵国美女的生意。我认识的太君不多,只能找您来问了,我也知道你们的妓馆是有规矩的,可是如果您能包出来一个的话……不知道……这个事能不能……那些富绅对于这异国风情实在是……嘿嘿嘿……”
宪兵少尉木着脸孔定定看了李有才几秒:“我,是帝国宪兵,不想认识什么楼……明白?……但我认识你……”
“这……”李有才不明白什么意思,有点懵。
“这件事……我……你……没有第三个人!明白?”
得,春秀楼没指望上,结果自己沦为帮鬼子拉皮条的贱人了,这倒霉催的苦命!李有才无语,还没来得及好好在心中感慨生活的艰辛,宪兵少尉已经一脸贱笑地站了起来,向他伸出友好的手:“合作……愉快!”
……
她换上了一身男装,衣服肥肥大大挽了好几层袖子,坐在桌边一句话不说。
胡义小心翼翼凑到了桌边,蹭着凳子坐下,她在对面冷冰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总算放下了心,真怕她把板凳摔过来。
“稳婆又不知道你是谁,何况你还蒙了纱巾,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至于那对贼夫妻……我想他们肯定跑了,不敢再出现在梅县。”
“……”
“我得去看看马良他们是否还在联络地点,另外得给咱俩弄些吃的,跟我一块走吧?”
她仍然冷冰冰不表态。
这时,胡义突然听到院中似乎有细微的动静,猛地起身抽枪,同时向她摆手示意躲藏。
“是你……们?”李有才惊讶地看着他家屋里的两个人,放下了高举的双手。
……
“……确实是你们的人,不过是个硬骨头,离咽气没多久了,现在已经没再对他上刑。”
听李有才说到这,苏青急问:“他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是挺进队送来的,本来抓了三个,两个在路上死了。”
“挺进队?”
“嗯,好像是这么叫,现在还在山里转悠呢。”
胡义皱了皱眉毛,想起了曾经大雨中的泥泞。
苏青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事必须立即回去报告,时时刻刻都有出大麻烦的可能。
看着桌边两位都陷入了思索,李有才这才扯着身上的外套纳闷问:“既然你们昨晚就到我这来了,那谁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件衣裳是个什么故事?”
二位观众抬起眼,盯着李有才身上的衣服看了看,一位突然冰寒,一位突然傻眼。
咣当一声板凳倒,苏青火冒三丈抡起粉拳彻底发作,打得胡义抱着脑袋却不敢逃。
李有才愣愣看着,完全不懂,但是他忽然觉得……苏姐对胡长官……打得这么怪呢?这貌似是……不当外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