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收回了那副刻意的认真表情:“运气好而已。只是在这附近适合鬼子扎营休息的位置多放了一两个眼,被你们踩到了。”
郝平无语,三连摸黑一路,到了河岸连火都没敢点地临时驻扎休息,结果在有心人眼里跟点了火也没区别。只能心甘情愿地认了,并悄悄扯了杨得士一把,然后在火堆旁席地坐。
胡义对郝平的反应也有点意外,反正这次见到他们两位的感觉都很怪,但又不同,杨得士似乎更甚了,郝平倒显得心事重重。越是看这二位越觉得高一刀那缺德货更适合‘问候交流’,所以胡义也没兴趣再说没用的,主动把话题拉回来:“你们怎么到这了?”
一段时间后,火堆旁的郝平忽然抬起头面对胡义:“把我们三连也算上,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胡义盯着郝平沉默几秒,平静道:“没必要。吸引鬼子跟兵力多少无关。”
郝平坚持:“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合作。”
胡义重新看火:“难道你舍得放弃指挥权?”
杨得士忽然一声轻笑:“为什么你不能放弃指挥权?难道只有你是连长?”
胡义继续还以平静,毫无斗志地回答:“我不是连长,只是个背着步枪的兵。”
月色下,残破院墙外的哨兵不禁紧扯了肩前的步枪背带几下,自豪地挺直了灰暗身影,试图模仿连长那样的冷。
……
沉默了一路的郝平突然对杨得士说:“老杨,我觉得你刚才过分了。”
杨得士并不回头:“有些事你不懂。他胡义就不是个好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对了,羊头的事情你听说没有?”
“羊头?你是说那个失踪的马二叔?”
“失踪……是啊。死无对证而已!”
“这又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别说你不懂,连我自己都不懂……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