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萱淡淡一笑,道:“姨娘,我们不妨假设一下。若是将来五妹妹将人招赘了进来,姨娘想想,将来哥哥是不是要在她们三房的手下讨生活?”
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再给程知琬找到像永嘉侯府四少爷那样的人了。这辈子,她就让她孤独终老吧!
顿了顿,她继续给崔姨娘加码,道:“姨娘想想,不知道将来夫人会不会生出个嫡子来呢?”
“不会的。她都多大了。”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老蚌怀珠。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她的柳哥儿可就真的是白白地浪费了大好的时光,竟然是为人家做嫁衣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慌意乱,看向了程知萱道:“萱儿,你说会么?”
程知萱看着她,她的眼中带着惊慌。她淡淡一笑,目光中带着晦涩难明的光芒,含有深意地说道:“姨娘,有些时候,事在人为。我不是跟您说过了。”
她淡淡地冷笑着,笑容中带着慑人的寒意,让崔姨娘背后生寒,可是一双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说得对,有些事情事在人为。
“姨娘,您说,若是夫人忽然生了急病,您说父亲将来会不会把您扶正呢?”
前一世的原主,还是太心软了些。若是害得三房夫人死了的话,崔姨娘不就顺理成地成了正房夫人么?
“姨娘,你想想,若是上一次的马车真的掉进了汴河,您说说看,这个家里可就清静了。”她握住了崔姨娘的手,说道:“姨娘,到那个时候,哥哥就是名正言顺的程府的三房嫡子了。您说对不对?”
崔姨娘看着程知萱,死死地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点头,“是啊,萱姐儿,到了那时候,你可就是你爹爹的嫡女了,对不对?”
程知萱笑着点头,崔姨娘还是挺聪明的。
“小姐,是奴婢不好。让您今儿受到了委屈。”夏至屈身跪在了地上,给程知琬磕头。今日的情况,她也看到了。想不到香织那个丫头那样大胆,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扯谎,将偷盗的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这件事情,是程知琬一早就布置好的。
早在她早上要香织进来梳头的时候,夏至就把那根母亲给的簪子偷偷地塞到了香织的首饰包裹里面。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看到夏至跪在地上,她让她起身。道:“夏至,你跟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要你是我身边的人,好好地为我做事。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今日的事情,我没有想到孙妈妈竟然先动了手。”
“是奴婢的错。”夏至的脸仍旧红肿着,看上去楚楚可怜。“香织那丫头实在是可气,想不到竟然到了太夫人那里就变了口风。”
任何人都会趋吉避凶,更何况是向来懂得见风使舵的香织。若非如此,当年怎么会轻易地被程知萱安插到了自己的身边。
“香织若不是那样的话,就不是她了。”她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让人很是纳闷。“夏至,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放心,相信有了这次的事情,以后太夫人不会再难为你了。”
毕竟虽然将香织赏给了程知萱,却也是太夫人息事宁人。不过,是自己的祖母,是否在处理事情上面,存在着偏袒,是任何人都能够看的出来的。
祖母年老,却并不糊涂。只是,她对崔姨娘和程知萱蒙蔽了眼睛。上一世,不也是这样么?将自己这个嫡亲孙女踩在了脚下,任凭程知萱这个庶女搓磨,更是跟父亲程三爷一起,为她搭好了走入名门,成为世子妃出了不少力气。
只是,若真的是到了危及程府安危的事情,祖母还会如此做么?
程知琬记得,过几日程府的太夫人就要到万佛寺去上香,而在那里,程知萱会遇到永嘉侯夫人。而这一次,她不会用自己的愚蠢,来证明程知萱的聪慧。
看到她出神,夏至看了看迎春,两人不再说话。
程知琬晃过来神,朝着迎春说道:“带着夏至下去好好上药,别委屈了她。”
看到程知琬还闷闷地坐在那里,林妈妈走了过来。“小姐,夜深了。您也安歇吧。”
程知琬从来没有细细地打量过林妈妈,白天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对林妈妈有了更多的认识。
林妈妈的容貌不像是自幼做惯了粗活的女子,更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
“奶娘,您跟我说说您的女红是从哪里学的?”程知琬屏退了身边的丫头,只剩下菊青一个。不是不信任,而是有些话,她不想太多人知道。而菊青恰好是她最信任的一个。
林妈妈一愣,随即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闪而没,说道:“小姐,怎么这么说?我的女红不过平常。”
若非之前的几日,梁女师留的作业,让府中的小姐交上来一副得意之作。程知琬记起来,前一世是程知萱央求崔姨娘交给她双面绣的针法,这才让梁女师青眼相看,加上簪花会当日,需要将程府女红最好的两个女孩带到那里去的。
记得,当日在簪花会上,程知萱可是艳压群芳,得到了京中名门贵妇的青睐,也因此入了永嘉侯夫人的眼,也为后来成为世子妃,奠定了基础。
因此,程知琬才跟林妈妈商量,怎么样让自己的绣技提高。她本是误打误撞,只是知道林妈妈的针线好,却并不知道林妈妈深藏不露。
谁知道,她竟然将苏绣的针法同蜀绣的针法结合起来,因此引起了梁女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