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勇在小车队把二六七井队的事儿一弄明白,心里反而没那么怕了,且不说我俩在黄河跟二叔学了那么多玩意儿,就算嘛也不会,光是靠着我的龙骨项链也该没事的吧。
心里一下就瓷实起来,摸回宿舍打盹等吕队长来找…我俩虽然不怕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不代表我俩就是软柿子,能任掐任忽悠,总得落点好才能去不是?
吕艳阳杵来时候还不到中午,估计是怕夜长梦多所以先就来了,进来的时候透着股子严肃,浓眉大眼国字脸,四十多岁年纪,个子一米八以上,工靴踩在地上咔咔直响。铁勇抬头瞅了他一眼,继续打个哈欠把头搁枕头上,而我压根儿没动弹。
他走到我俩面前,皱皱眉头,假模假式的和我们打个招呼,然后开始批评:“你俩怎么回事呢,东西还没收拾好?我可警告你们,我的二六七井队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你们是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铁勇揉着眼睛坐起身,点点头:“你说对了,吕队长,我俩真是不想要这工作。”
&不要。”我翻翻眼皮搭腔:“我就觉着这事儿不对劲,二六七井场那点破事又不是谁不知道。咱们把自己个当白求恩同志,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贡献,结果还落你这一顿数落…吕队长,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俩下午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们这一拒绝加上把吕队长的心思说破,他顿时有点扛不住了,口气麻溜的就软了下来:“哎哎哎,我不是数落你们,这不就是一说嘛,”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把刚才的劲儿掩饰过去:“对了,明明说好的是下午我来接你们,是我来早了…对不住啊两位,可别往心里去。”
铁勇斜着眼睛:“知道是自己错了吧?不过现在晚了,我俩不想去你们二六七井队了。”“别啊,哥们儿。”吕队长着急起来:“这不都说好了吗,怎么这会子变卦了?”
&别的,就心情不好,”我也跟着坐起来:“吕队长,你们那井队多邪乎你自己知道,我们这能帮你去看着,说明我俩有这能耐,但是你刚刚这一秃噜,搞得我俩心情立马没了,所以还是决定回家…”“回家回家,”铁勇站起来伸个懒腰:“我也挺想玉米贴贴的野菜糊糊的。”“…除非有什么事儿能让我俩心情好起来,”我补充道:“否则我俩今儿铁定就回去。”
这下子吕队长彻底没辙了,他摊开双手无可奈何:“那你们说说,要怎么样才能心情好起来,老实去帮我把这井场看着?”
我和铁勇还真不含糊,除了最高一级的工资补贴之外,又对这井场上呆的四个月要求了足够的鸡鱼肉蛋,反正算是能敲诈到手的东西样都没落,吕队长脸都绿了,和我们讨价还价半天,这才哭丧着脸答应了我俩的要求。
他好不容易才劝得我们答应,刚松了口气,我又附加了一个条件,顿时让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不过这要求倒是很简单,我想找些书,让我和铁勇这几个月能有点事儿做。
&单,简单,”吕队长大手一挥:“走,我带你们去da庆市的图书馆,可劲儿选可劲儿挑,要拿多少都没关系。现在就走!”
我和铁勇跟着吕队去了图书馆,果然看到了堆积如山的书籍,一通拣选之后把所有关于历史、考古的文献全部搬了,整整装满了两个口袋,也算给我们这几个月找了点事儿做。
一如二叔吩咐的,多看看书,到时候才能把我爸找回来。
中午的日子不错,吕队长请我俩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安排了辆解放卡车送我们上井场。车上像他答应我们的一样,装了两袋子的干肉腊鸡,还有供给我们的米粮面食、蔬菜,以及冬天取暖的煤,比起其他看守井场的人来说幸福了不少。
冬路湿滑,荒甸子的距离又远,我们当天并没有抵达,而车上的吕队长和驾驶员小刘似乎也不愿意赶夜路,所以就在半道个叫胜利屯的地方住了一晚,然后第二天才把我俩送到了地方。
老实说,吕艳阳他们花了老鼻子气力来弄的这井场确实还不错,整个外围用木桩和铁丝网围了一整个圈子,通往道路那一头有着拦着的横杆表示是门;运来的发电机等等机器堆在一起,下面垫着木块,上面盖着厚厚的油毡,暂时没有使用的打算;井场里面,靠近大门的路旁修了两排木板房,最前面的四间是砖瓦所修的,除了堆放零件材料的几间,当头上的就是留给我和铁勇的值班房。
一共两间房,里面是两架高低床、柜子和书桌,甚至还有部电话,外面则是火墙和水缸、餐桌、炉具等等,煤和木材堆在屋外,粮食就堆在另外一个空房子中,看上去一切井然有序,条件甚至比我们在陕北的时候还好。
井场上留着的俩副队长一见我们,顿时喜笑颜开,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这么快能找到人来替,大加赞扬之余甚至还承诺:“今年把这井场看好了,明年那转正的职工名额就给你们,说话算数。”
把这井场各处的钥匙交给我们之后,大家一起动手卸货,中间偶然听吕队问他俩最近咋样,俩副队长都表示最近几天很平静安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心中不知怎么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是我天生的不安分在作祟,还是冒险家的血液在催促,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多会子功夫,东西全部搬完收拾好,吕艳阳他们居然是点都不耽搁,立刻就爬上车和我们告别,随后解放牌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