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恒,难道不会怪你?”月色渐渐露出新角,慢慢爬上黑衣人的阴影中的帽檐,黑衣人像是受到吸引般的,竟抬起头迎向那缕皎洁。binhuo.
“师父……”东方铄宏蓦地双眸一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你,你……”
“呵呵,”黑衣人黑袍一挥,月色倏地镀上了一层金色,东方铄宏身后数人旋即应声倒地,东方铄宏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怔怔的看着朦胧光亮下照出的脸颊,那凌厉的如同刀削般的侧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你,你竟然是……”
“好徒儿,我以为你不会如此吃惊,”黑帽如同猫般的滑下,黑色的长发亦像是得到了解脱,额前的碎发挡不住那张狂如豹的眼眸,薄唇邪气地一抿,“你真是让人失望!”
“邵,邵……”东方铄宏仍旧是没有完全转过神来,只觉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却疏离的直让他心惊。
“哎~”黑衣人又斜睨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东方铄宏,撇撇嘴道,“快些将千年母蚌交于为师,为师可没有那么闲工夫!”
“啊,是,是……”东方铄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身朝向那波澜不惊的湖面,犹豫不定的看向那暗色的水面,紧握在衣袖中的手徘徊着不能举动。
“你在犹豫什么?”黑衣人带着冷冷笑意的声音没有预兆的滑过东方铄宏的耳廓,东方铄宏不可遏制的浑身一颤,脊背发凉。
“你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我……”黑衣人的黑袍渐渐笼罩上了东方铄宏肩头,突然的接近让东方铄宏更加不安,可是他发觉自己分毫动弹不得,“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师父?”
“不,徒儿绝不会怀疑师父……”东方说哈心底隐隐的泛着不安,他发现相处了五年的师父,自己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亦或,这也不是他的真正面目呢?!
“可是你的心跳,快的吓人……”黑衣人更紧的搂住东方铄宏的肩膀,脸颊几乎贴着他的额头,东方铄宏皱紧眉头,他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灼气味,想要推开的欲念却在他没有察觉见渐渐松懈。
“师,师父……徒儿我……”
“你的父亲,喜欢,喝什么茶?”仿若月光般飘渺的声音若近若远,东方铄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要转向黑衣人好更近的看清他 ,却发现自己紧张的已经脖发酸,只是还未等到他舒缓那酸痛,未等到他乘机看清“师父”的面目,甚至连一个字都还未说出口……
黑袍慢慢的乖顺的滑下黑衣人的肩膀,只是那笼罩着突起如同蛇腹般蠕动着终是服帖在了废墟上,黑衣人淡淡一笑,掠过那袍的眸异样的在月光上闪动着光彩,修长的身一纵,像极了一尾黑亮地鱼倏地钻如水中,不见了踪影。
木质老旧的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桌案上的几杯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渐渐茶色黯淡。朝夕起落的鼎沸人声若有若无的骚动着这一室的安静,像是有意撩拨着沉默不语的心情。
“师父……”珏朗终是耐不住性了,愠怒道,“师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走来走去了……”
“你以为我想?!”降龙立时倒竖双眉,压抑的怒也被点燃,“那丫头也太会让人操心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又不让人跟着,万一遇上嵘卮……”
“师父,是不是对我们有所隐瞒?”闷在一旁几天来都不见言语几字的莫言突然的问话,让降龙更是一惊,降龙看向莫言那又恢复的封的神情,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摔门而出。
“你是什么意思?”珏朗自是也觉出这两天羽儿和师父的反常,只是较于莫言,他更加会等,不过现在既是有人点破,他也不会甘于人后。
莫言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想要再说话的意思。
珏朗冷冷一笑,心道不说也好,省的到时候怪我胜之不武!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莫言深邃的蓝眸看向珏朗时多了几许哂笑,“更何况,我根本不在乎!”
“怎么,是要求我合作吗?”珏朗讥讽的神情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莫言不知可否,眯缝起双眼道,“看来你不仅身手差,连耳朵也背,真是无可救药!”
“你是想试一试吗?”珏朗含气于胸,星目迸,“到底是谁身手差?!”
“没有兴趣,”莫言漠然的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降龙离开的方向,剑眉微蹙,毫无头绪的如同自言自语道,“师父,和羽儿,都变得陌生……”
珏朗没有言语,只是自顾推开身旁的木窗,所有的喧闹嘈杂一下挤了进来,烟色的天闷闷的,像是又有一场大雨将近。
玉指纤纤,洗的泛白的粗布衣下竟有着如同凝脂般的肌肤,如葱般秀美的指尖捏住青色的茶杯,桌上只有一壶茶,一叠油花生。
沐羽水眸还不掩饰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家伙,随意拢起的黑发捆成最简单地发髻,腰间的纸扇破旧地连扇骨都磨得可照得见人影,只是那脏兮兮的脸蛋儿上一双大眼睛迷人的摄人心魂。
沐羽不禁心头疑惑,一个只会耍嘴皮的市井小人竟也会有这样美丽的眼眸,而且,竟会是生在这样一个俗气的男儿身上?!
“咳咳,姑娘?”有些油腻又带着许以为的长袖在沐羽有些呆呆的面前晃了两下,沐羽几乎要忍不住捂住鼻跳出几步去,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可是面上的神情却不由得僵硬起来,“小哥……你到底是几天没有沐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