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枪口对准钱佳佳,凌子桐叹口气,说道:“我亲手杀了你,我们两辈子的恩怨就算彻底结了。”
钱佳佳惊恐地想往后退,无奈身体早已经没了支撑点,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小桐,你别杀我,是我错了,我上辈子就该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小桐,呜呜,我真的不想死。”
因为曾在凌子桐手下逃生过一次,钱佳佳觉得自己还能从她手中活下第二次,第三次,即便是被狗群撕咬,钱佳佳也觉得凌子桐只是想折磨自己,她不会杀人的。
这种侥幸在看到凌子桐眼中的坚决时彻底消失,钱佳佳怕了,她不想死。
嘭——
枪声响起,最后映入凌子桐眼帘的是钱佳佳扭曲惊恐的脸。
凌子桐心中咯噔一声,她无数次想亲手杀了钱佳佳,那些时候她觉得在手刃钱佳佳时,自己一定是高兴的,但真的看到钱佳佳死在自己面前,凌子桐竟然有些怅然。
还不等她再多看钱佳佳一眼,凌子桐突然眼前一按,耳中传来凌子拓的声音:“桐桐别看。”
是哥哥。
那点怆然再被温暖取代,被捂住的眼睛弯了弯,凌子桐撒娇:“哥哥,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哥哥带着你走。”凌子拓并没有手放下,他将凌子桐牵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储藏室外。
一边走着,凌子拓一边说:“出了这个门,桐桐就忘记过去,往前看。”
桐桐不说以前发生的事,他也不问,从桐桐刚才的叹息声中,凌子拓知道这一页已经彻底翻过去,以后的桐桐就是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桐桐了。
难得凌子拓文艺了一把,凌子桐笑道:“好,就听哥哥的。”
站在门口,凌子拓放下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凌子桐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跟凌子拓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死寂的储藏室内传出窸窣声,杨勋小心翼翼地抬头,他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转向门口,带着还没散去的震惊。
这震惊在看到门口出现的另一个身影时变成了惊恐。
“你没死?”凌五抹了一把嘴,走过来,踢了一脚杨勋,说道:“果然是个阴险小人,竟然装死。”
刚才小花它们挠抓杨勋跟钱佳佳时,在杨勋喷出一口血后,突然就厥了过去,杨勋身上太脏,凌五嫌弃地踢了他几脚,见杨勋没反应,凌五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自己一顿饭时间,这人竟然又‘活’过来了。
杨勋喉间嗬嗬地发出模糊不清的音,他想说他压根不是装死,他是真晕,直到刚才凌子桐进来时他才转醒。
凌五压根没想听,他不耐烦地说:“一点也不好玩,没死也好,走吧,将你送出去。”
嗬嗬——
杨勋张嘴,凌五趁机将一团破布塞进他嘴里,将人拖着往外走,一边说:“在你想起用丧尸毒对付我兄弟时,你就注定了要死在丧尸嘴里,别再挣扎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你的下场会更惨。”
幸存者中少两个人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大海中,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涟漪。
而凌家人处理了杨勋的消息也在最快的时间内传到李松和耳中,病床上的李松和听到心腹的报告,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逐渐憋红,渐紫,差点跟着杨勋一起走了,心腹又是捶打,又是挤压,好不容易让他一口气喘上来,李松和已经失了半条命,他肺部刺痛,捂着胸口咳嗽。
又一阵伺候之后,李松和才缓过劲来,那心腹担忧地问:“将军,这凌家太嚣张了,要不要——”
心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喝水的李松和将手中的杯子往心腹脸上狠狠掼去,他骂道:“没脑子,难道你没听那丫头说基地都被埋了炸药吗?我辛辛苦苦到今天,难道就因为一个杨勋就要失去一切吗?”
心腹语气虚脱:“可是将军,埋炸药这事我觉得有点悬,想基地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巡查,如果他们真埋了炸药,我们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李松和真的考虑起心腹的话,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凌家一共十多人,他有好几万人,没道理让他们钻了空子。
“况且,他们一个小小队伍,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烈性炸药吧?”心腹又提出一个疑点。
国家有专门的兵工厂,以及军火库,但这些都是绝密的存在,他们一介平民不可能知道,末世又来的突然,即便是做黑道生意的,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地浪费炸药威胁他。
“去问问,看那几个在基地周围查探的人有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李松和平复了心情,他挥手,对心腹说道。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他就派人去基地翻找,李松和命令第四纵队的人,即便翻遍基地每一寸土地也必须要找到炸药。
“是。”心腹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李松和一个人,他再也掩饰不住疲态,眉头深深皱着,花白的头发杂草一样。
“一些不知死活的,等我找到炸药,我一定一个个灭了你们。”李松和自言自语说。
嘭——
正在心里想着各种折磨凌子拓的办法,外头突然一阵巨响,就连他的病房几乎都在震动,李松和心沉了下来,他捂着胸口起身,想出门看看。
“来人。”李松和坐起身,对外头喊道。
那个警卫员推门进来,看到李松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