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城那儿已有曾医婆在打理,也不用江谦再特特地去诊断一回,便随着常郁昀他们走了回程。
楚维琳问了家中情况,晓得霖哥儿和琰哥儿一切都好,她总算放心了些,可更多的是牵挂。
这一路去是归心似箭,越离金州近些,就越是恨不能再快些。
小一个月没有见到两个孩子了,作为母亲。实在是思念得紧。
绍城的事情渐渐抛到了脑后,满心都是可爱的孩子们。
马车赶在关城门前入了城,一路行至府衙后院,就见得了消息的马氏与江溪在等着他们。
彼此见了礼。回到屋子时,见两位奶娘带着哥儿候着,楚维琳的眼睛就亮了。
霖哥儿许久不见父母,又是最依赖的时候,见了楚维琳。伸着手而要抱,楚维琳赶紧接住,霖哥儿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琰哥儿这个月份的孩子,每一个月都会有改变,楚维琳左瞧瞧右瞧瞧,觉得他比自己离开时长大了不少。
楚维琳带了不少小玩意回来,一一拿出来给两个孩子,琰哥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咯咯直笑。霖哥儿却不是那般有兴趣,他只要抱着母亲便好了。
夜里摆了接风宴。在家中吃饭,到底比外头踏实,楚维琳都添了两杯酒,慢慢抿了。
琰哥儿已经叫罗妈妈带去睡了,霖哥儿坐在楚维琳怀里,眼皮子直发粘。
楚维琳搂着儿子,轻声道:“哥儿也回去睡了?与弟弟一道睡。”
霖哥儿一个激灵,瞪着眼睛直摇头。
楚维琳晓得儿子心思,在他耳边柔柔道:“哥儿是怕明日里一早又不见娘亲和爹爹了?哥儿放心,不会的。娘亲在的,爹爹也在的。”
霖哥儿撅着嘴,还是摇头。
常郁昀看在眼里,笑着冲霖哥儿伸出手。把儿子抱过去,耐心哄了,这才让方妈妈抱他回去。
等孩子们一走,屋里一下子空了许多。
江谦和常郁昀对酌说话,马氏笑盈盈听着,江溪则拉着楚维琳说话。
医馆已经修缮得了。等里头收拾好,就可以开张了,只是江谦得了信赶去绍城,这也就耽搁了些。
“母亲说不着急,便是要开张,也要等表姐与表姐夫回来才好,这几日我就帮着母亲收拾铺子里头呢,改天表姐得空了去看看,收缀得挺好的,”江溪已经适应了金州这里的生活,许是如今再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小姑娘骨子里的活泼劲儿就冒出来了,“不仅仅如此,我还常常去听婉言姑娘讲书,婉言姑娘可真是有本事的,若是女子们一道比试,她定能得个女状元。”
楚维琳叫江溪说得忍俊不禁:“女状元?婉言姑娘这般厉害?”
“可不是,”江溪的目光里全是崇拜,“我请教了她许多呢。我虽然也看过不少书,但基本都是医术,让我讲药材我能说得明白,旁的就一窍不通了,但婉言姑娘不一样,什么都懂。不单单是念书,还能教画画、女红,如今可不仅那几个跟着念书的小姑娘了,婆子媳妇们得了空,都爱去寻她,大伙儿尤其喜欢婉言姑娘画的花样。表姐,我也得了两个,正绣荷包呢。”
马氏听见了,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你那粗胳膊粗腿的,还绣荷包呢,就会握药杵了。”
“哎呀母亲!”江溪不依了,靠着马氏撒娇。
马氏心中暖暖,乐呵呵哄着,眼角全是笑容。
这一个月的工夫,她看着女儿一点点恢复到开朗活泼,夜里做噩梦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她越发觉得,离开海州是正确的。
心境的改变,不仅仅来自于搬家,更是因为金州这里上上下下都是真心待他们一家的,人心都是敏锐的,好不好又怎么会看不懂,江溪与一众欢迎她喜欢她的姑娘媳妇们在一起,这心中的阴影也就慢慢过去了。
马氏如今对往后的日子是充满了希望的,等铺子开张了,一家人搬去铺子里住,得了空也能来府衙里走动走动,江家是做本分生意的,又是知州的亲戚,城中便是有些地痞无赖也断不敢来欺负他们。
这日子,也是顺心日子了。
江溪撒了会儿娇,大抵是觉得常郁昀在这儿,她这个对母亲没脸没皮的样子太没规矩了,还是正经坐直了,见时辰不早,起身回去歇了。
马氏小声与楚维琳道:“这孩子,怕给琳姐儿你丢人呢。”
楚维琳扑哧就笑了:“姑娘家便是这样好,就算是再大了,嫁了人了,也能和母亲撒娇,不像男孩子,霖哥儿现在缠着我不放,过些年就不肯亲近了。”
马氏也笑了,往常郁昀那里瞧了一眼:“那就等身子骨养结实了,添个姑娘,霖哥儿不肯与你撒娇,叫他妹妹缠着他去。”
想到被年幼的妹妹“折腾”到无奈的兄弟两人,楚维琳笑得越发高兴,连连点头。
等江谦与马氏一道回去了,常郁昀凑过来问楚维琳:“刚才舅母与你说了什么,竟笑得那么开心?”
楚维琳脸上一红,不好意思与他说实话,干脆推了推他,让他去洗一洗身上酒气。
常郁昀见妻子不肯说,也就不闹着问了,毕竟是坐了几日的马车,身上疲乏,梳洗之后也就歇了。
暑气一日比一日重了。
回到金州已有些时日,楚维琳去医馆里看了一回,前头医馆布置得有模有样,等入了后院,又叫马氏收缀地舒坦温馨。
不说那几间屋子,院子里种的外招人喜欢,只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