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手脚的栈道很脆弱,两人的重量都承受不了,一个人走上去已经是极限,可是动作剧烈,一样会导致栈道断裂。
秦风陡然睁大眼,曾经的苦训让他的反应极其敏锐,一感觉到脚下开始沉他就飞速的往回跑,可是栈道断裂速度太快,他几乎要踏上安全区域了,却终究功亏一篑。
楚维维正在拿镜头对焦,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手一松,宝贝相机坠落在地上。她惊得脸色惨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她往栈桥上跑,腿却软得和面条一样,挪动得积极困难。
她的秦风没了,
脚踏上了栈道,木头发出空空的响声,传到耳中,就像爆竹一样,她几乎要支持不住,忽的听到秦风开口,他在喘息,似乎极为紧张:“维维,你来了,别过来,危险,我没事,我抓住石头了,试试看攀岩。”
她身子一软,心中有狂喜汹涌而出,他还在,他还好……可这喜悦又很快被忧心忡忡给替代,底下是一大片树林,和栈道相距有至少二十米,掉下去的话即使有树木挡着,也不能保证生命无虞。
况且,他是她心尖上的人,他身上多一道小口子她都觉得难受,若是坚持不住掉下去,这身子定然会受极重的伤,光一想她都觉得全身发疼,仿佛所有的伤已经加诸她身上。
“维维,我现在没事,你赶紧离开栈道?退回去?”
此曀必须冷静再冷静,牙齿用力襡∠麓剑锐利的疼痛传来,让她僵硬的身子恢复了一些知觉k依言慢慢的退到山道上,拿出手机瞐司频甑牡缁扒笤?
中她人婉。陈婉柔是看着秦风坠落的,心跳得几乎要蹿出胸腔,眼里忽的流出泪来,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心里又酸又涩,还带着一丝疯狂的快意,是他不要她的,他凭什么瞧不上她,她得不到,楚维维也别想得到,不仅是楚维维,任何女人都得不到?
可是他很快说了话,他没事,
她攥紧手指,拖着的腿往前走,残存的栈道挡住了他,她得去看清楚他到底在哪儿,他到底会生,还是会死。
她走到了断口边缘,底下的树木映入眼帘,她顿暰醯孟ジ欠⒀鳎根本站不住,抖抖索索的跪坐在了边上,鼓起勇气往下一看,只见秦风紧紧贴着山壁,脚卡在石头裂缝碿一只手扣着凸出来的石头,另一只手空着?
那块石头离断裂处只有十五公分的样子而已。若是她伸手去推,他手上便没了支撑点,会马上掉下去。
可她若是拉他一把,让他借一把力,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化险为夷,成功上到安全区域。
他的命,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身上冷汗涔涔的冒,心中毕竟有一些不舍,一想他就此成为回忆,永不可见,她只觉得体内如焚烧一样的灼痛,正犹豫,楚维维挂了电话,颤声道:“陈婉柔,你……你看得到他吗,求求你告诉我……”
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傲气得甚至不屑于同她直接交锋,现在居然求她了,呵呵,也有今天。
她眼中寒芒一闪,救他,然后看着他和她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庆祝他的劫后余生,回去之后她一定会收到大红喜帖,请她这个恩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看他们海誓山盟,看他们收到无数祝福,
这种嫉妒与不甘带来的痛楚,胜过了永远失去他的痛苦,再说,楚维维一定伤痛欲绝,这会冲淡她多少悲伤,
她咬了咬牙,缓缓的,缓缓的伸手下去。
秦风仰头看到她的手,怔了怔,可他应变极快,换了那只空着的右手紧紧扣住石头,伸出左手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谢谢你。”
他的掌心全是粘湿的汗,十分有力,他的体温源源不断传到她手上,让她动作顿住。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这样的话她怎么再对他动手脚,即使甩开他的手,他还剩下一只手攀在山崖,依然能保持平衡,停驻在山壁上?
陈婉柔脑子里乱糟糟的,嘴唇颤抖着,可她来不及理清思绪,便听到栈道吱嘎吱嘎响了起来,耳中顿曄癖了个誫祝震得她喘不过气?
自以为安全的栈道,在抖?
做过手脚的栈道断裂了,其他的路段受到了连环反应,支撑了几分钟之后,脆弱的木结构瞬间塌掉,她身子立刻下坠,虽然有只手被秦风拉着,可两人掌心都是粘湿的汗,滑不留手,而她在惊慌失措之下也想不起在山壁上找支撑,即使秦风加大力度握住她的手,坚持几秒之后,她惨叫着,落入下面的树丛之中。
叫声很快停止,大树被重物所砸,簌簌乱响了一阵,终究恢复了平静。
这剧变秦风和楚维维都没想到,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片刻,秦风握紧手中的石头竭力保持平衡,楚维维用力按住胸口,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秦风……你……你还好吗,你再坚持下,求求你,很快就来人了,求求你……”她哽咽着开口,陈婉柔凄厉的尖叫仿佛还在响,树叶的簌簌声竟然也能如此可怕,他不能这样,不能掉下去,他一定要好好的……
秦风抿了抿唇,深深呼吸,把脸贴在冰冷的山壁上,让这寒凉逼迫自己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处于生死一线间,他不能慌乱,他正在最美好的年纪,年轻,强壮,精力充沛,他过上了光明正大的生活,他已经有亲人真心关爱,他事业蒸蒸日上,他还有她,这喜欢对他张牙舞爪呼来喝去的小母老虎,他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