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焜默默地听着莫莉讲话,将手中的茶杯转来转去。
莫莉停了一下,观察他的脸色,发现他没有不悦,便继续说下去:“就像谈溦溦……她是龙联帮的敌人,她害得龙联帮颜面扫地,成为别人的笑话!按照她对龙联帮所做的事,杀她一百回也不足惜,可是她现在却好好地笑着……”
朗如焜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窗外。
莫莉以为他不高兴了,胆怯地停下来。没想到朗如焜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她的声音,竟催她:“你继续说。”
莫莉受到了鼓励,大着胆子说道:“我知道,焜哥喜欢这个女人,舍不得对她下手。可是像焜哥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好女人没有?你对她一再纵容,换来的不过是她对你的反复伤害!一次卧底还不够!她仗着焜哥不杀她,竟然还要第二次卧底,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你要是再留她,以后可就不是焜哥进监狱那么简单了,恐怕龙联帮都要被她连窝端了呢!”
“你说得有道理。”朗如焜转回头,看着莫莉,冲她笑了一下。
莫莉大受鼓舞,扑到朗如焜跟前:“焜哥,我是一心为你着想的,谈溦溦真的不能留!还有那个哑老太太,她为了保护谈溦溦,竟然敢打你!哑老太太在岛上生活了几十年,她对这里了如指掌,保不齐什么时候,她就帮着谈溦溦逃跑了呢。”
“关于哑婆婆打我那件事,你就不要有好奇心了,我心里有数……以后对她尊重些……”
朗如焜和莫莉正说着话,就看见谈溦溦垂着头,慢悠悠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莫莉马上看朗如焜,而朗如焜却正在看着谈溦溦,目光随着她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始终不离。
莫莉恨得直咬牙,哼了一声:“焜哥,你看吧,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带着小朗哥逃跑,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活得更好了,更自由了。”
“她活得好不好,自由不自由,全凭我的心情!你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张。”朗如焜转回头,瞪了莫莉一眼。
刚才还说她讲得有道理,看见谈溦溦的人了,他的态度又变了!这个男人……是要毁在外面那个女人的手上吗?
莫莉低了头,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谈溦溦的恨意却更盛了。
谈溦溦进来了,她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朗如焜和莫莉两个人在临窗的茶座那边。进门后,她也不往那边望,径直往自己位于工具间旁边的小屋走去。
“谈溦溦!”朗如焜叫她。
她站住:“怎么?”
“你今天的工作做了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非常严厉地喝斥谈溦溦。
可是他的这种严厉,看在莫莉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他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管家?擦地板这种事也要他亲自过问吗?他这只不过是找个借口与谈溦溦攀谈罢了!
谁知谈溦溦竟然认真生气了:“不就是擦地板吗?我现在就去擦!你打不死我,就想累死我,是不是?”
这种对话,其实就是两口子吵架。
朗如焜自己不觉得,在谈溦溦气哼哼地走掉之后,他还指着她的背影,对莫莉说:“这个女人!我再也不想跟她说话!以后她就交给你了!看好她!”
“我知道了。”莫莉在下面偷偷地捏了捏拳头。
谈溦溦回到自己的小屋,关好门,坐在床边,掀开枕头,把藏在下面的那只蜻蜓发饰拿了出来,在手上摆弄着。
这个东西是杜奋留给她的,以备她紧急的时候联络之用。看着这只银制的小蜻蜓,谈溦溦心里堵得满满的。她多么希望杜奋没有来这一趟,不给她讲什么二次卧底,那样她和朗如焜的关系就单纯得多了。
她去隔壁工具间,找到一个破旧的小木盒,把杜奋强塞给她的这个间谍工具放在盒子里,锁好,藏在了木柜的最里头。
然后她抚了抚腕上的五彩石镯,叹息一声,换了衣服,拿着清扫工具,开始干活。
她是女仆嘛,当然要尽职尽责!她不想再给他借口,她很累了,不想再跟他发生冲突。
还好,那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朗如焜也不知在忙什么,谈溦溦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莫莉倒是经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用十分恶毒的眼神看着她,对她的工作各种挑剔,地板明明已经光可鉴人了,非要谈溦溦再擦一遍。
在莫莉的刻意为难之下,谈溦溦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还是没有完成任务。
她一怒之下,把抹布摔在水桶里,对莫莉说:“我不干了!不就是没有晚饭吃吗?我不吃了!”
莫莉被溅了一身的水,不禁恼火,上前一把揪住谈溦溦的衣领:“你还反了!焜哥今天说了,他再也不想跟你说一句话,以后你就归我管!你不服管教,是要付出代价的!”
“让我付出代价?就凭你?”谈溦溦冷笑,她所做的一切让步,不过是为了减少与朗如焜的冲突。眼前这个女人不懂,还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莫莉被谈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