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快?改天我教你骑真的马!叫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速度!这木马只是玩具好吗?有我在,你不会摔的!勇敢一点儿,儿子!”朗如焜鼓励着朗朗,并且掰开了他抱在马脖子上的手。
朗朗要强得很,虽然他还是有些胆怯,可是手已经被掰开了,他便不好意思再抱回去。
“我可以骑真的马吗?”他记住了朗如焜的这句话。
“当然!只要你表现得勇敢一些,爸爸教你骑真的大马!比这个还高,比这个还快,你要不要?”朗如焜已经停下来了,不跟着朗朗跑了。
朗朗一个人在木马上,不停地扭头看他,想要求救,又不好意思,壮着胆子说:“你看!我不抱马脖子啦,我是不是很勇敢?”
“不愧是我朗如焜的儿子,好样的!改天爸爸就教你骑真的大马!”朗如焜冲着朗朗竖起大拇指。
朗朗受到鼓舞,姿态也放开了,慢慢习惯了木马的节奏,玩得开心起来。
朗如焜松了一口气,回头找谈溦溦,发现她仍然坐在小火车的旁边,远远地往这边望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朗如焜冲她招了招手,她才慢吞吞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等她靠近了,朗如焜看清楚了,她的眼睛红红的,神情也有些伤感。
“你哭了?”朗如焜问她。
“好好的,我哭什么?山上风大,吹进我眼睛里了……”谈溦溦拢了拢头,镇定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道。
其实朗如焜没有说错,刚才他们父子嬉闹的时候,谈溦溦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谈溦溦觉得最对不起儿子的地方,就是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她希望儿子能像别的小男孩一样,在母爱的呵护中,在父爱的影响下,健康地长大。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他们父子相处融洽,她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她这个当妈妈的无法给予朗朗。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的互动,谈溦溦心里有强烈的失落感,她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儿子了……最其码是失去一部分了,朗朗有了父亲,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依赖她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朗朗骑在木马上,转了一圈之后,来到谈溦溦的面前。他大声喊着:“妈妈!你也来坐木马啊,可好玩啦!”
“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下?”朗如焜也问她。
她摇了摇头,对朗朗说:“妈妈太重啦,木马会累的,你自己坐吧,妈妈就在这里看着你。”
“那我走喽!驾!”朗朗做了一个打马前行的动作,自己觉得有趣,大声笑起来。
“看他多高兴,我的心思没有白费啊!”朗如焜很满足地感慨一句。
谈溦溦撇了一下嘴:“他长这么大,你才花多少心思?还不都是我在操心?你得意什么?”
朗如焜被打击到,不高兴了:“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果然!再高兴的时刻,话题转着转着,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一点上!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死结,永远无法解开,永远系在他们的心上。
谈溦溦心烦地皱了一下眉:“你是什么好人吗?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是我教你贩卖军火的吗?是我教你走私犯法的吗?”
“我要是一个好人!你有机会认识我吗?”朗如焜反唇相讥。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谈溦溦看着儿子,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了。
算了!难得儿子今天高兴,就不要破坏气氛了!忍他这一次,今天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朗如焜看到谈溦溦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他也打住不说了。
两个人听着木马旋转时播放的欢乐音乐,看着儿子欢快的笑脸,一起沉默着。
朗朗坐够了木马,又去玩具屋玩了好久。
最后,他实在太累了,一手抓着玩具枪,一手抓着飞机模型,倒在一只大绒绒熊的怀里,睡着了。
谈溦溦偎到儿子身边,也想趁这个机会睡一觉。
可是朗如焜却把她抓了起来,拖着她出了玩具屋。
“你又想干什么?一刻也不让我安宁,是不是?”出了玩具屋,谈溦溦甩开他的手,恼火地抱怨道。
朗如焜怕吵醒儿子,又拉着她往远处走了走,来到一棵大树的下面,按她坐下。
谈溦溦背靠着大树,视线越过山坡上的一片树林,看到了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除了她和朗如焜,周围再没有别人。
她又开始紧张,和朗如焜单独相处,总是令她感觉到紧张。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她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离朗如焜远一些。
朗如焜往她身边凑了凑,说:“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谈溦溦马上就想逃跑,可是她刚一欠身,就被朗如焜抓住了。
朗如焜按住她:“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逃避!”
谈溦溦逃不掉了,干脆扭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你这么想知道吗?这个问题对你有意义吗?好啊!我承认!我真的爱过你!那又怎么样?时间能倒流吗?已经发生的事能挽回吗?都不能!所以就算你知道了答案,又有什么用?”
“有用!最其码我知道,你也希望时间能倒流,你也希望有些事没有发生过!我对你付出的感情,总算没有白费,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朗如焜的眼神热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