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当薛燕赶来伺候时,生生吓了一跳。
即便是胆大的薛燕此时也觉得毛骨悚然。“主子,您……没事吧?”不对,她问错了,应该说,那活死人没事吧。
此时的李清瑟气愤地抓着医术书籍观看,头发乱哄哄的,一看就是自己抓乱的,她一向是有烦躁抓头发的习惯。
再看床上的活死人,除了身上一条亵裤外,全身赤裸,暴露在这微凉的秋日屋子中,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浑身插满了银针,同巨型刺猬一般。
薛燕嘴角抽了一抽,治病下针,她见过,扎上整整一排银针她也见过,但这样浑身都扎满了针,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该用早膳了。”薛燕觉得浑身发麻,好像那些银针一根根都插在自己身上一般。
清瑟一抬头,看见薛燕后一愣,而后回头看向窗子。“天亮了啊。”
薛燕点头,看着李清瑟有些疲倦的面容,很是心疼。“主子辛苦了,用些早膳,早早休息吧。”
“哦,好。”被薛燕一说,才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放下书本便出房间,却看见薛燕的眼神有些怪。
赶忙伸手在脸上摸了几把,没什么异常啊,“燕子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薛燕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地伸手一指床上那赤裸的人,“主子,那银针是否应该拔掉,还有,天气凉了,若是这样不盖上些,怕是没治好病,先伤风了。”她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也许和主子呆时间久了,也开始有恻隐之心了。
薛燕看着床上那抹颀长的身体,皱了皱眉,在思考要不要趁着夜色过来解决了他?直接死了也比让主子慢慢折磨致死的好。
“哦哦,抱歉,我忘了。”清瑟大惊失色。按理说埋针不可久留,即便是些需要调针的最多也是一个时辰,但她的针真正扎了他一夜,汗颜,这货不会被她弄死了吧?
手忙脚乱的开始拔掉针。“燕子你还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啊。”清瑟回头骂道。
薛燕哭笑不得,“主子,我不懂医术啊。”会不会弄出事?
“让你拔针又不是让你埋针,没事的,你就把它想成晚上拔簪子就行。”清瑟嘴里说着,手没停。哇靠,这不知不觉间竟然埋了这么多针。
薛燕继续哭笑不得,拔针怎么能和拔簪子一样?不过既然主子要求了,她就不会拒绝,走上前来一同帮主子拔针,每拔一根针,心中都要感慨世间生命力的顽强,歌颂下生命的伟大!这人的伤这么重,还被主子这么折腾还没死,厉害。
清瑟吃完饭就去休息了,凌尼偷偷摸了进来,看着此人身上同筛子般的红肿针眼,他都觉得浑身发麻,实在看不过去了,若是这么下去,这人真要死了。清瑟拒绝他插手,但若是他死了,想必清瑟会对自己失望吧。
为了让瑟儿的自信心爆满,凌尼决定,帮她作弊!于是开始动手,现实热敷活死人身上的已经开始恶化的针眼,而后开始涂药,做完后便去煎药,喂他服下。
因为凌尼的努力,活死人本来苍白渗着青的面孔,逐渐好转,总算是有了人脸该有的颜色。
这一晚,是李清泽伺寝。
排列顺序由抽签决定,若是清瑟以前知晓,定然觉得不尊重她,但今尝到那种被哀怨眼神秒杀的心惊胆战后,恍然大悟,这种明确安排次序才是真正的好方法!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愿意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别让她来决定就行。
晚风徐徐,两人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门旁燃着香炉。
芙蓉帐内,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帐垂下,将雕花大床拦截成为一个狭小空间,火荼。
两人吻得火热,隐约可见两舌交战之声。他有多久没碰她了?今终于相聚,激动得不知何是好,一双有力大手来回抚弄,恨不得将她的所有都掌握于手心,她的一切都那么好。
清瑟被他弄得血脉沸腾,女人是多变的,和凌尼在一起的时候她有蹂躏柔弱美少年的快感;和李清玄在一起时,整个心思都是斗智斗勇,勇敢的和任性的狐狸做斗争;和东倾月在一起,则是享受那种沉默的温柔。
在李清泽这种强势霸道的男人面前,清瑟安享做柔弱小女人的特权。
她就同一条无骨鱼一般缠在李清泽身上,而后者正吃这一套,清瑟的表现将他本就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催发得更高。
他的血脉更加喷涌,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
清泽赶忙低头查看,“弄疼了?”
清瑟赶忙摇头,生怕打击了他积极性。“没有,不疼,不疼,舒服的很。”此时不能说实话。
看着这副娇弱可怜的模样,李清泽眸子一暗,只想将这我见我怜的小东西狠狠吞入腹中。
垂下的床帘微动,其内娇喘连连。
只不过,在李清泽的眼中,清瑟永远是那般聪明中带着善良,柔弱中带着坚强,虽然理智上知晓她武功奇高,却心里上,却想呵护她一辈子。
……
经历了几天欢聚后,有些人注定要离开了,比还得回国当皇帝的慕容幽禅,比还得回去当太子和皇子的李清睿和李清泽,比被皇上看得死死的崔茗寒。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说来日方长,今日的离别不代表永远分开。
虽说此,这些话在头脑中盘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