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危险地眯起眼。
“知道我是谁吗?”那人靠着桌子,伸手随意拿起茶杯把玩,修长的食指在杯口轻轻摩擦,声音淡淡的,很是妖娆。
暖未回应,紧紧抿着粉色的唇瓣,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来者。虽然极力压力自己情绪,但那股怒气和恨意却无法掩饰。
从容坐起身上,与之对视,四目相对,两人都各有想法。
来者心中狠狠一惊,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果说之前还心存侥幸,今这侥幸却已经越来越淡,面前所见的一切,逼着他不得不正视这残酷的现实——暖,就是穆天寒!他眼中的恨,已说明一切。
气势上,两者伯仲相当,毫无武功的暖丝毫无落败之意,不怒自威。
也许外人无法知晓此人到底是东倾月还是西凌风,但他可以说是看着这两个叛徒长大,自然知晓面前之人是西凌风。东倾月外表冷酷,但内心却愚善;这西凌风却恰恰相反,外表纯良,其性残忍。
东倾月不可怕,这西凌风才是个棘手之人!
暖心中突然矛盾开来,矛盾是否应该告诉西凌风他的身份,东倾月已是叛徒不假,但这西凌风却从未直接背叛过他,而且此人不苟世俗,有自己一套行事逻辑,会不会帮他?
此时的暖,正是当年的穆天寒,平生第一次处于弱势,而不得不去忐忑等待他人救援。
室内很静,两人都在思考。
穆天寒自从被救便极力掩饰自身霸气,将存在感缩到最小。他理智上知晓,此时若是不伪装自己那便是找死,他从来都不是迂腐之人,虽不至于忍辱偷生,但也能韬光养锐。
西凌风,能不能帮他!?
与穆天寒一样,对面的西凌风也在反复思索,他外表虽随意淡然,但内心却交战。微微一笑,“你便是被称为暖公子的人吧,果然是绝色。”
穆天寒一愣,西凌风没认出他?
西凌风垂下眼,用浓密的睫毛掩饰住眼中的狡猾以及一闪而逝的算计光芒。白皙纤长的手指一紧,那茶碗被生生捏碎成粉末,“听说,就是你将瑟儿迷得神魂颠倒。”
穆天寒心狠狠一沉,糟,连西凌风也成了李清瑟的裙下臣。李清瑟啊,李清瑟,真有手段!
西凌风是故意的,他虽不敢肯定对面确实是不是教主,但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这个暖真是教主,很有可能出声拉拢他,那样就糟了!有些事不能挑明,挑明了,就没了退路。
所以他当机立断,用暧昧的话语告诉对方,他是李清瑟的人,这样,穆天寒便不会表明身份。
西凌风突然冲了过去,右手猛地狠狠捏住穆天寒的脖子,越收越紧,面上的笑容却温柔得很,“我可不像刘疏林那般瞻前顾后,你这容貌留在公主府,早晚是个祸害,杀了你栽赃在李清玄身上,一箭双雕,定然是场好戏。”好一个笑面虎!
穆天寒大吃一惊,这西凌风非但没认出他,还想杀了他?但到底是穆天寒,怎么会将事情想得此简单?看样子这西凌风想杀他不假,但到底是想杀了“暖”还是杀了“穆天寒”!?
西凌风的右手越收越紧,一双眼紧紧盯着他,温柔的表情不在,发出恶狠狠的目光。
穆天寒不得不拼命伸手拼命反抗,两只手拼命想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白皙手指,但带着内力的手岂是用蛮力可以掰开。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穆天寒大吼,那嘶哑的声音艰涩难听。
西凌风的面色猛地一白,就同被判了死刑一般,但瞬时,面色又恢复了正常,脸上重新爬上笑容,而且温柔水。熟悉他的人都知晓,西凌风的笑容,越是温柔,内心便越是起伏。
风慢慢将手松开,面上嘲讽一笑,“怪不得装哑巴,原来声音这么难听,和一个老怪物的声音还真像。”
穆天寒惊骇,这西凌风怎么听了他声音还没“认出”他?西凌风到底搞什么鬼?“你想杀我?”
西凌风好似真的根本没将这声音难听的“暖”和穆天寒联想起来一般,眼神满是陌生,“是生是死,由你选择。”
穆天寒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怎么说?”他问。
真是龙搁浅谈,从来都是穆天寒高高在上,西凌风听从其指令,但今竟变为他看西凌风的脸色。
穆天寒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风则是恢复了之前的悠闲,但身上却散发出诡异的气息,随手又拿起一只杯子悠闲把玩。“这公主府的众多男子,你应该知晓,凌尼为正夫不参与争宠,而刘疏林、李清玄和影三人则是同一战线,在外还有崔茗寒和大鹏国太子、二皇子。我与我兄东倾月孤立无援。”
“你到底想说什么?”穆天寒声音满是不耐烦,他没心情听他说这些“争宠”之事,那语气也满是嘲讽。
嘲讽的语气浓重,但西凌风仿佛根本不在乎一般,一耸肩,“你这种容貌若是留下来定然是心腹大患,若你站在我们这条战线,我就留你,否则就干脆杀了。”说到这,顿了一下,垂下眼看手中把玩的杯子,“曾经,有位我尊重的人告诉我,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这句话,正是当年穆天寒对西凌风说的。
穆天寒马上便明白,但心中却又矛盾交战。这西凌风到底认出他了没有,为什么不相认,还对他此轻蔑。“继续说。”
西凌风将被子撂下,走到他身前,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