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将屋子内所有的宝物都逐一地拿出来炫耀起来,侃侃而谈,显得十分的兴奋。
玉汝恒只是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对眼前的江铭珏肃然起敬,这些可都是天下至宝,得到其中一个,足可以富甲一方,而他却尽数地收集,可见费了多少的心力。
“你放在这个屋子内,没有任何的机关,难道不怕被宵小之人闯入洗劫一空?”玉汝恒笑着问道。
“这个地方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江铭珏得意地挑眉,他精通奇门遁术,在这处早已经布下千万个陷阱,擅闯者只有死路一条。
玉汝恒适才进入的时候并未看到任何的不妥,他如此笃定地说出,玉汝恒想起她随着他自密道入内,看来这处的确很奇妙。
她正要说什么,只觉得心口犹如万箭穿心般地疼痛,额前更是噙出了冷汗,面色骤然煞白,她深吸了口气,想要用内力抵制,却听到江铭珏的声音,“不能用内力。”
玉汝恒弯着腰,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撑在一旁的几案上,如今连走路都难,双腿不停地打颤。
江铭珏见她如此,面色苍白,却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之色,这个毒药的分量他下的虽然不重,却也不轻,寻常人此刻早已经躺在地上哀嚎打滚了,可见她的心志何等坚强。
他不知为何,上前便将她拦腰抱在怀中抬步踏出了屋子,疾步入了药庐,只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停地颤抖,他眸光一暗,如今却不能即刻给她解毒,否则,她承受的痛苦便白费了。
玉汝恒如今是没有半分的力气挣扎的,她想起云景行每晚承受着的是怎样的痛苦煎熬,如今她是清晰地能够感受到,申屠凌这两月恐怕比她如今感受到的疼痛还要痛苦许多,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任由着江铭珏将她放在方榻上,她只是合起双眸,大脑似是被这种蚀骨的疼痛侵蚀,只觉得有千万只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她。
江铭珏站在一旁,抽出袖中的绢帕擦着她额头不断噙出的冷汗,“半个时辰。”
玉汝恒并未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觉得自己的全身力气都已经要被抽干,她只是这样躺在方榻上,头一次觉得这样的痛比死还难受。
半个时辰就像是过了十年一样,漫长而又痛苦,江铭珏只是坐在一旁陪着她,直至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虚脱般地看着他,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江铭珏看着她,“天亮时还会再发作一次。”
“恩。”玉汝恒的声音变得很虚弱,有气无力地应道,疲惫地合上了双眸。
江铭珏拉起一旁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起身踏出了药庐,抬眸看着眼前的月色,这才第一次发作,这个人还真是坚强,他缓缓转眸,颀长的身影洒在夜色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接下来的第二次发作,比起这第一次会痛苦十倍。
玉汝恒醒来时,已经是五更,她缓缓起身,感觉浑身就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使不上半分的力气,抬眸看着天色,轻抚着额头。
“醒了?”江铭珏明快的声音响起,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
“何必客气。”江铭珏端着粥走了过来递给她,“这第二次发作会有吐血的征兆,这粥是我特意熬的,补一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江先生倒是很能干。”
江铭珏勾唇一笑,“第一次。”
玉汝恒嘴角一抽,看着碗内的粥,抬眸看着他,“哦。”
她不过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淡而无味,不过粥却暖了胃,却也不计较,只是慢悠悠地喝着。
江铭珏见她如此,歪着头一脸期盼地问道,“如何?”
“你尝尝。”玉汝恒剩了一口,将碗推给他。
江铭珏也并未觉得不妥,直接拿起她用过的勺子将最后碗底的粥放入口中,还未吞便吐了出来,“怎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去洗漱一下。”玉汝恒随即便下了方榻,还未站定,便觉得双腿发软,身体向前栽去。
江铭珏眼疾手快,连忙弯腰正好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睁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脸色依旧泛白,素日殷红的唇瓣如今也带着几分的病色,双眸依旧淡然,身上散发着淡淡地气息,他轻轻地抱着她,转过头去,“我扶你过去。”
“好。”玉汝恒并未察觉到江铭珏的不妥,她如今只觉得头重脚轻,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凌王府,申屠凌自昨日回来,便待在宫殿内,古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他始终阴沉着脸独自坐书案旁不发一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她自然是心疼不已,低声道,“王爷,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小玉子为了给我解毒,以身试毒,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这样陪着她捱着。”申屠凌双拳紧握,第一次无比痛恨起自己这该死的身份。
古嬷嬷看着他如此,眸底闪过惊讶之色,她未料到玉汝恒竟然会如此做。
雪豹趴在一旁,显然听到了申屠凌的话,急得在地上来回打转,一双漆黑的双眼锐利地盯着申屠凌,恨不得扑上前去将他撕碎。
江铭珏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强撑着净面之后,舒展着自己的手臂,面色淡然,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转眸看着江铭珏,“江先生可是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