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软榻上,勾起胸前散落的青丝,嘴角挂着明媚的笑意,殿门开启,古嬷嬷垂首走了进来,“王爷,她不可不怀疑您。”

申屠凌随即从方榻上起身,将长袍整理好,“就怕她不怀疑。”

“王爷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古嬷嬷不由得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已经死了,玉汝恒的心是石头做的。”

申屠凌端起一侧的茶盏,打开茶盖,看着茶盏内浮起的茶叶,低声道,“即便是铁石心肠,本王也要捂暖了。”

古嬷嬷看着他如此执迷不悟,终是无奈地退了出去。

玉汝恒重新回到屋子,便看见云景行坐在厅堂内等着她,她抬步上前,正欲开口,云景行手臂一伸,便将她拽入了怀中,

她便这样坐在了他的双腿上,倒在了他的怀中,他双手将她紧紧地圈着,下颚抵在她的颈项处,她知道云景行一直在忍耐着毒发的痛苦,她抬眸看着天色,他已经毒发了有一段时间。

而此时的申屠凌放下茶盏,端坐在方榻上,语气透着几分的冷,“看戏看了那么久,如今人已经走了,难道还一直在外面吹冷风?”

“哈哈。”一道清朗的笑声响起,司徒墨离已经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扑鼻而来的酒气,还有那满脸的通红,不过,那双眸透出的明亮光芒,显然,他的确醉了,不过,如今已经酒醒。

他翩然坐下,径自倒了茶仰头饮下,抬眸看着方榻上端坐着的申屠凌,“许久未见,本世子却不招待见了。”

“我何时待见过你?”申屠凌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美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低声道,“皇上必定会让你带她回去,不过,小玉子的手段,你虽然没有见识过,可是却有耳闻,倘若她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入了你的府中。”

“你想让本王放了她?”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渐渐地收回视线,眸光闪过一抹冷意,“你何时对她如此有心的?”

“本世子与她不过是朋友。”司徒墨离放下茶杯,声音出奇的平静。

“是吗?”申屠凌冷笑一声,“你当真将她当成朋友看待?本王看不见得,司徒墨离,你与她的事情,你以为本王不知?”

司徒墨离红唇微勾,低声道,“本世子没有龙阳之好。”

“恐怕这由不得你,你的性子如何,本王自然清楚。”申屠凌不再多言,低声道,“皇上有命,本王不得不从,她想要离开,便看她的能耐,倘若如今本王帮了她,日后便是害了她。”

“随你。”司徒墨离径自起身,转身便踏出了寝室。

云景行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双手却始终环着她的腰际,他紧抿着唇,双眸黯淡无光,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看着是那般的脆弱。

玉汝恒从他的怀中离开,站在地上,云景行便顺势倒在了她的怀里,她将他从椅子上扶起,低头看着他的掌心被血渗透,她扶着他便向屋内走去。

司徒墨离落下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与云景行离开的身影,他斜靠在石柱旁,昔日洒脱不羁的神情荡然无存,留下的不过是一抹晦暗不明的迷茫之色,他对她当真超脱了朋友的界限吗?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地上凋落的树叶,满园的牡丹盛开的如此娇艳,他不由得冷笑一声,何必想那么多,为何自个就不能再洒脱一些?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躺在床榻上,转身便看见千瑾辰已经拿着金疮药走了进来,她从他的手中接过,千瑾辰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已经习惯了每晚这样照顾着他,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这是上天注定,派一个总是能够让她想起他的人,让她补偿上一世对他的亏欠。

她坐在床榻旁,将他的双手摊开,拿出绢帕小心地擦着掌心的血,云景行睁着双眸,安静地看着她低头的容颜,有一种习惯叫做依赖,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对她有了依赖,每当毒发的时候,他总是想到她温暖的怀抱,他知道,自个已经离不开她。

玉汝恒抬眸对上云景行的双眸,接着转身倒了一杯水,将他脸上浸湿的面纱揭开,低声道,“等回到大远国,定然要寻到解药,倘若再这样下去,景帝的容貌怕是要毁了。”

云景行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让她抬起,喂着水,他忽然觉得这样有她陪伴着真好,倘若恢复了容貌,他还能感受到这样温暖无比的怀抱吗?

玉汝恒见云景行已经合上双眸,她为他盖好锦被转身便踏出了屋子,待行至厅堂时,便看见司徒墨离站在厅堂外出神。

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抬步行至他的身侧,“离世子在装醉?”

司徒墨离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不是,是真的醉了。”

“去见了凌王?”玉汝恒随即也靠在石柱上,与他背对背地立着。

司徒墨离侧着身子看着她,“小玉子对景帝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该有的界限。”

玉汝恒勾唇一笑,“界限?”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仰头看着夜空,不知是酒气还未散去,还是他心底掀起了无法平静的波浪,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本世子不喜欢。”

玉汝恒扭头看着他的侧脸,这一刻的司徒墨离不似以往那般的随性而为,反而多了几分的深沉与凌然。

“离世子对我的关心,是不是也超出了界限?”玉汝恒见他如此惆怅,今夜一过,她便要离开大骊国,也许再不久的将来,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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