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若初微笑着。
等到封景墨起身离开,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忽然悲哀的发现,就算她现在看似自由,所有的一切依旧掌握在容铭远手中,她就如同他手掌心里面的蚂蚁一样,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把她捏死。
那边,封景墨打完了电话,郑志远暂时撤销了对容氏的撤资,宋若初笑着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谢谢你,景墨,谢谢你这么爱我。”
封景墨宠溺的看着她,将她抱紧了:“说什么傻话呢。”
幸福很轻盈,就像美丽而虚幻的泡泡,但总归是要有被现实戳破的一天的。
苏染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乔镇远,看样子,他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她一开门,乔镇远有些站不稳的握紧了拐杖。
苏染眼睛一沉,就想要关门。
不是不能面对他,她只是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个陌生的“父亲”。
这两个字,可能对别人来说,是依靠,是信赖,是支柱,可是对苏染来说,以前这两个字是名词,现在这两个字是伤害。
乔镇远上前一步,出声:“染染,我想跟你谈谈。”
苏染眼睛黯了黯,她低下头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乔镇远身上:“乔老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谈的了,我姓苏,不是你们乔家的人。”
她以前不需要父亲,现在更不需要。
苏染拒绝了乔镇远的谈话,但终究是不忍心看他一个老人就那么低三下四的站在自己的门外,最后,她还是让乔镇远进门了。
乔镇远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苏染住的房间以后,默默的叹了口气,她是乔家的女儿,现在却宁愿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也不想要他给她的乔家百分之五十的财产。
“染染,我知道这个事实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云深走了,我老了,乔家的事业,需要交给你。”
原来他今天并不是来求得自己原谅的,居然是让自己接手乔家的产业?
苏染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她拿起了包,不愿意自己对乔镇远出言不逊,干脆出门:“乔老爷,如果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坐着吧,记得走的时候给我锁好门。”
她飞快的说完,跑了出去。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不想面对乔镇远罢了。子牧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有工作的人。
子牧今天的工作是在录音棚里面录新的歌,歌曲已经录好了,现在正在外面拍歌曲里需要的m
v。
苏染赶到拍摄现场的时候,子牧他们正在休息,子牧苦笑着看着苏染:“苏染姐,虽然我是比较好欺负啦,但是你也不要天天就这么丢下我吧?”
子牧神情可怜,有哪个艺人跟他一样,这么自力更生的?
苏染不好意思的冲他笑,拿出了从包里带过来的小吃,带着满满的歉意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再也不会了,饿了吧?先吃东西吧。”
一个录音笔掉在了地上,子牧拿起来,笑着问她:“苏然姐,你还喜欢这个啊,我听听里面都录了什么。”
苏染还来不及阻止,录音笔里的声音已经缓缓流淌出来,容铭远和乔云深的声音从里面倾泻而出,苏染的眸子暗了一暗,虽然已经听了很多遍,也无比的确认容铭远当初就是为了利用她才那么千方百计的跟她在一起,但是再听见他绝情的声音,苏染还是觉得心痛。
子牧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苏染本来以为他会安慰她,没想到,子牧只是说:“苏染姐,你这个录音是从哪里来的啊?很明显的被剪辑过啊。”
剪辑过?
苏染一愣,关于这方面,她一向不懂,但是子牧是专家,他一边说,一边给她听里面有些模糊还带着些杂音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剪辑过的声音。
莫名的,苏染的心头忽然略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难道,是乔云深在骗她吗?
不会的,云深怎么可能骗她?一定不会。
子牧看着忽然有些恍惚的苏染,关心的问她:“苏染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染摇摇头,忽然抓紧了子牧的衣袖,她仔细的盯着他,问:“子牧,你确定这段录音是剪辑过的?”
“是啊。”
子牧一脸笃定,那边的拍摄场景已经布置好了,子牧放下了手中的吃的,擦了擦手指,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在片场的整个时间,苏染的心思都在想着那段被剪辑过的录音。
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乔云深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乔云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浓重的苦笑:“染染。”
苏染莫名的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问他:“云深,你怎么样?喝酒了?”
隔着这么长的越洋电话,苏染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喝酒了。
乔云深灌下一杯白兰地,烈酒入喉,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从小只要他一喝酒,喉咙就会沙哑,这么久了,他们还是彼此了解,她依旧知道自己,而他,依旧还忘不掉她。
时光明明还在铭记着他们是青梅竹马,下一秒,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们,他是她的亲侄子。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