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谢小姐,程仲有一个问题想问两位。”程仲说道。
“程公子但说无妨。”谢思存说道。
“同是粮食,会稽和华亭两地的粮食有无区别?”程仲问道。
“程兄,看你说的。华亭和会稽两地相距虽然甚远,但同是粮食却没有什么区别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谢江波说道。
程仲并没有回答谢江波,而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谢思存。
谢思存恍然大悟道:“程公子的意思是带上银票去会稽买粮食?“
“正是如此!”程仲击掌道:“也不必一定要到会稽,只需要到会稽周边的城镇收购粮食,然后再运输到会稽城就可以了。携带银票快马加鞭,不用两天的功夫就可以赶到,然后高价收购粮食,用一天的时间运输到会稽,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谢江波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道。
谢思存深深的敛首:“公子大才,思存佩服之至!“
确实,程仲的办法看似非常简单,但是一般人却又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
“谢小姐过谦了,此种雕虫小技,并非小姐想不到,实在是关心则乱而已。”程仲谦逊的说道。
时间紧迫,三人也不敢耽搁,当先进行了分工。
谢江波留在华亭继续收购粮草。这是目前最简单的工作了,毕竟谢家在华亭底蕴深厚,实力雄厚,虽然遭遇骤然打击,但筹措粮草并不算难。
谢思存则携带银票前往宁波收购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收购粮食乍看起来似乎是最简单的,但其实也是最复杂的。如果宁波的商家得知谢家要大肆收购粮米,则必然遭遇坐地起价,到时候如何应对就是很关键的事情了。
程仲则前往漕帮寻求帮助,这件事别人却无法取代,只有程仲去了。
远远的,程仲便看到漕帮门前飘扬的“漕”字,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什么人?!”两个人突然出现在程仲的面前,凶神恶煞的挡住去路。
这两个人人高马大,手里持着一柄锋利的长刀,似乎一言不合就会砍过来一样,程仲强自镇定了一下,亮出玉佩,缓缓的说道:“我要找七爷!”
拦路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态度马上变得恭敬起来,“请您稍等,我们马上去禀报!”程仲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看来纪英并没有诓骗自己。
漕帮内——
呼啦啦一阵声响,盘盘碗碗又被摔了出来,里面的食物原封未动的洒在了地上,满是油污。
房门里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老子不吃,老子不吃!你们去告诉老家伙,一天不放老子出去,老子一天就不饭,早点把老子饿死了,也遂了他的心愿。”
如果程仲在,肯定能够马上听出说话的正是纪英。只不过对于他自称“老子”程仲也没有听过。
“七爷,帮主说了你受了伤要好好休息,不能让您出去。”婢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少放他娘的狗臭屁,老子的伤早就好了,你以为老子跟那些娇滴滴的小娘们一样?别拿这个蹩脚的理由来糊弄老子!”纪英说道。
“上次虽然遭到了刺杀,可是老子福大命大,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再说了,帮里的内奸也已经被揪出来砍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自从上次外出遇袭之后,程英就被禁足了。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几乎都快把纪英给憋疯了。
“你们赶紧去告诉老家伙,再不让老子出去,老子就要打出去了。到时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们可别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们!”
对于程英的脾气,漕帮中恐怕没有几个不知道,听她放出这样的那狠话,几乎所有人都浑身战栗,这种情况下,也许只有纪英口中那个老家伙才能镇得住他了。
正在这时,那两个放哨的帮众跑了进来,正赶上一只瓷碗在他们的脚下摔碎,两人吓了一跳,连话都不敢说了,嗫嚅无语。
“你们给老子过来!”纪英大声喝道。
所有人都知道纪英肯定要拿这两个人耍弄了,不由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过七爷耍弄帮中的弟兄倒也很有分寸,不会真的弄出什么事来。
“七爷您吩咐!”两人惶恐的说道。
“看看你们,俩个大老爷们,挺起腰说话。”纪英在两人弯起的背上各拍了一下。两人连忙挺直了背。
“这才对嘛!我漕帮子弟个顶个的顶天立地,这腰呀一定要挺直了,说话也才硬气。”纪英满意的说道:“现在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了?老子现在正好有空处理你们的事儿。”
对于最后一句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现在的纪英闲得几乎没事做,说什么“正好有空”?纯属胡扯!他现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都想插上两手,插得上要插,插不上也要硬插。
“七爷,门外有个人点名要找您!”两个人将程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当初就不该帮他传话。
“门外有人找我?”纪英说道:“你没有弄错过?老子是什么样的人?岂是什么人说见就见的?如果对方是倭寇的探子,你就这样把他们堂而皇之的放进来?”
“回七爷的话,小的可没敢让他进来,让他在外面候着呢。”
“恩,这才像话。”纪英嘉许的点了点头:“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两名守门的帮众见到玉佩就已经神不守舍了,哪里还记得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