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说完杨凤溪,朱礼倒是没过多久就过来了。
朱礼过来时候见了昭平公主,第一句便是问:“阿姐在薛家觉得如何?”
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
昭平公主同样也是白了朱礼一眼:“倒像是薛家将我怎么着了似的。薛家可是比你强多了。”
朱礼讪笑了一声:“不过是担心罢了。”
杨云溪看了一眼薛治,故意笑道:“也亏得皇上就这么一个姐姐,我可算是看出来了。皇上根本就是舍不得阿姐嫁出去,不管是谁啊,他都是不放心!这般要是再多来几次,只怕皇上自己便是先扛不住了。”
这话一出,薛治也是忍不住笑了。朱礼自己也是有些讪讪——他自然是知他问这话是有些刺伤了薛治,可是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之前林萧彦就不说了,毕竟是昭平公主折腾了那么多年,看着昭平公主得偿所愿,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而薛治不同……这种心情,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种出来的鲜花,一下子就叫人端走了,那种心情无论如何也是平复不了的。
不过话一说开了,气氛倒是一下子轻松起来。到了该用膳的时辰,几个孩子一过来,更是闹哄哄的没个安静的时刻。
墩儿作为太子自然是在的。横竖出了阿木和阿芥这样走不动路的,其他的孩子都在。
墩儿给了林荫一块点心,笑道:“弟弟最乖了。以后常常进宫玩,我带你玩可好?“
林荫斜睨了墩儿一眼,笑嘻嘻的转身拉住了小虫儿:“宫里不好玩,姐姐跟我出宫去玩。好多哥哥姐姐,他们都把玩具给我。我都留着,我们一起玩。”
小虫儿大大方方的将点心掰开,发出了“啊”的一声之后,便是趁着林荫和阿石都张开嘴之后,将两个半块儿点心一人塞了一半:“好啊。”
几个小的倒是都没有半点的想到:这宫门,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不过林荫这样的架势,却是分明有点儿不将墩儿放在眼底的架势。
墩儿唇角绷直了几分,最后便是笑:“宫里也好玩,东宫里不少东西,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玩——”
林荫没吱声,啪嗒啪嗒的跑到了朱礼跟前,笑眯眯的撒娇:“舅舅舅舅,听说舅舅的东苑里有好多东西。”
杨云溪登时笑了:“是谁告诉你的?”
林荫瞄了一眼薛治,却是又道:“娘与我说的。“
昭平公主登时就是一呆,随后也看一眼薛治。
薛治闷笑出声。
杨云溪也是喷笑,伸手搂住林荫:“真是个小可爱的人儿。”
朱礼瞪了一眼林荫,而后便是也笑:“好,下午舅舅带你去看。”
这头都是高兴着,那头墩儿却是颇有些落寞。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神色阴郁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云溪一侧头看见了,心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微微一心软,笑了一笑冲着墩儿招手道:“太子作为大哥,却是要将他们管着,不许他们调皮,知道吗?”
墩儿一怔,神色复杂的看了杨云溪一眼,最后回话的时候却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雀跃和欢喜:“儿臣知道了。”
“嗯。有太子在,母后便是放心了。”拍了拍墩儿的肩,杨云溪温柔的笑了笑,便是又张罗着用膳了。
昭平公主挑眉看了杨云溪一眼,眼底的光芒仿佛在问:“哟,这是什么意思?”
杨云溪对着昭平公主抬头一笑,仿佛也是无声笑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也没必要真这般的排挤他不是?”
昭平公主又笑,微微一摇头,仿佛道:“你就是心太软了些。”
杨云溪只是浅笑,并不多说什么。
用过午膳,朱礼带着几个孩子与薛治一同去了东苑玩耍。
而杨云溪则是和昭平公主一同去御花园中游玩散步。
“不是我说,你这也是太心软了一些。”昭平公主侧头看了杨云溪一眼:“荫儿虽说是性子直白了些,可却也是纯善的。他不喜太子,自然是有原因。小孩子可不似咱们,喜欢不喜欢,总是有缘故。”
昭平公主的意思是,墩儿这般却是没有必要心软什么的。
杨云溪忍不住一笑置之:“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那般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任谁也是看不过眼去的。”
昭平公主只是摇头:“心软就是心软。”
“不心软又能怎么样呢?”杨云溪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我毕竟是作为嫡母,我若是都不管墩儿了,那该怎么办?他不管变成什么样,我总归都有责任。况且总不能因为他一人坏了气氛。”
“罢了罢了,你就是这般心善,我也懒怠与你多说什么。”昭平公主摆摆手,忽又道:“那日惠妃来找过我。就是我出嫁的那日。”
杨云溪一愣,随后便是将心底的情绪压了下去,而后摆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这是被吓到了罢了。”
“是被吓得不轻。”昭平公主笑了一笑,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惠妃毕竟是太子的母妃,你却也别太将她逼得急了。不然外头那些大臣们,总归是不会闭嘴的。没得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杨云溪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话,秦沁和胡蔓却是都往这头来了。
杨云溪看了昭平公主一眼,随后一笑:“既是都来了,那么便是见一见罢。”
昭平公主有些不在意,“正好累了,那就歇一歇。”
秦沁和胡蔓走了过来,然后便是笑着向二人请安。被褫夺了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