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却是为朱礼的气恼有些想笑——朱礼毕竟是养尊处优,且从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无人敢对他不恭,更无人对他有半点怠慢。所以,虽然生活在宫中,可是他却是半点不了解这个深宫中的庶务的。
宫人们对着朱礼自然不敢要赏赐也不需要赏赐就会主动尽力的将事情做到最好。、
可是,朱礼是朱礼,她是她。他和她压根就是代表了宫中的两种不同的人。说起来一样是主子,可是主子里毕竟也分个贵贱高低不是?
朱礼是塔尖上的,她这样的则是塔底的。二者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一样的区分开来。
不过,朱礼为这个恼怒,她也没必要掩饰什么,当即再自然不过的笑道:“殿下和我自是不同的。我身份低微,有些女官的出身都比我好些。再说了,无利不起早,想要让人办事儿,自然还是得给些好处的。殿下您给的虽不是银子,可是您一句夸赞或是一个青眼,可是比我这金银之物贵重多了。”
她说得坦然,朱礼倒是觉得他有点儿大题小做了。
“时辰也不早了,就寝罢。”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或许是真觉得该就寝了,朱礼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溪顿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可是她却也不能拒绝,只能附和道:“那我让人打水洗漱罢?”
一时各自洗漱完毕,纵然洗澡的时候杨云溪竭力的磨蹭了,可是终归还是洗完了。不过,青釉显然对她侍寝这事儿十分热心,又是香薰又是花瓣的,末了还拿出一套薄纱的寝衣来。登时就让杨云溪脸上就红了。
这样的寝衣,根本就像是没穿似的,她怎么可能穿得出去?
当然,青釉脸上也是通红一片。青釉毕竟也是没经人事的大姑娘,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手足无措。
杨云溪到底还是坚决没敢穿那纱衣。选了一件将她笼得严严实实的鹅黄寝衣便是穿上匆匆回了屋子。
朱礼比她先好,显然是已经等了一阵子了。他捧着一本书在看,听了杨云溪的脚步声后便是抬起头来。随后倒是眸子里微微有一丝讶然。
杨云溪倒是没注意这个,事实上这会子她低着头已是完全不敢看朱礼一眼了。
朱礼将手里的书搁下了,干咳一声:“咳,那咱们就歇了罢。”
杨云溪低着头放了帐子,又将灯熄了些,只留下一盏远远的搁在桌子上。如此一来,屋里朦朦胧胧的不至于看不见,却也不会太亮导致睡不着,刚刚好。
待到一切做完,她这才慢慢上了床去。朱礼道:“你睡里面罢,我习惯睡外面。”
杨云溪心跳得厉害,面上却是强自镇定:“嗯,好。”不过上去的时候,她却是缩着手脚尽量不碰到朱礼。
躺下后,她更是不敢太靠近朱礼,几乎是贴着床最里面的。
朱礼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曾?离得那样远作什么?你还训你的宫女说她胆小,我瞧着你倒是比她更胆小。”
这般说这话,朱礼更是往她这边挪了一下,又将被子也顺手替她盖上:“你不冷么?”
虽说现在白日还有些热,可是夜里却是绝对有些凉的。若真一个晚上不盖被子,只怕她明儿就该风寒了。
朱礼的手在收回来的时候,却是自然而然的盖在了她的腰上。
杨云溪几乎是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身子也是瞬间僵硬了。她一动不敢动,甚至连话也不敢说一句,只是咬牙等着朱礼的下一个动作——她觉得,朱礼的意思应该是表现得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朱礼随后手便是轻轻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人也越发靠了过来。
杨云溪丝毫不敢动弹,整个人犹如泥塑木雕。
而朱礼见她这般,倒是笑着道:“放松些,也不必紧张。”一面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加明显了。
最后朱礼翻身而上,整个人带着喘息的压在了她身上。
“你用的什么香?很好闻。”朱礼平息了一下,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句。
杨云溪讷讷的答:“我也不知道,是青釉弄的——”她发现了她嗓音里的一点点颤抖,甚至带着几丝慌乱。
她有这样的情绪不奇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她此时心里既有害怕又有紧张。再加上一些别的复杂情绪,她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不着地,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她想,也许忍耐一下也就过去了。
朱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答了话静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朱礼却是不动了。他就那么撑着手压在她上面,既不至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却也让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着。
这般静止了许久——或许说是静止也不对,因为杨云溪能听见和感受到他略有些急促和粗实的呼吸。而在这样的气息下,她则是忍不住更加绷紧了身子。
以至于最后,杨云溪身子太过紧绷,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她自然也是咬紧了牙竭力的想要压制,可惜的并不能成功。
朱礼忽然就翻身又躺了回去,然后哑着身子道:“睡了罢。”
杨云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的侧头去看朱礼。
却见朱礼已是合上了眼睛仰躺着果真准备睡了。
杨云溪又惊愕又惶恐,还有点儿释然。不过释然之后,她便是皱起了眉头——朱礼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
她之前也是有宫中专门负责教导妃嫔敦伦之礼的嬷嬷跟她说过这个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