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这般的气势,倒是叫在座的各位夫人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来由的便是又在心头增添了几分信心。总觉得皇后娘娘既是这般的有自信,那么想来此事儿定是能成的。
杨云溪既是表了态,那么接下来自然也有那识趣聪慧的,当即便是笑道:“这等好事儿,我却也是不愿意只叫皇后娘娘专美于前。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也能让我等露个脸面?咱们虽没有皇后娘娘的本事,可是不管出钱还是出力,或是出人,咱们也都是有的。”
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投过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来。
可不是得赞许么?她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其实银子和物件儿倒是好说,最关键的还是名声——若真是只有她出面儿,指不定最后还真的就是有人敢来搞破坏。可若是这么多人联手呢?
那么那些想用阴私手段的人,倒是得掂量掂量能不能一次得罪这么多人了。
而且她也想用这样的法子,来让其他反对的人知道,支持这事儿的人,也是不少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人气——女学办好了,还是需得有学生不是?第一批学生,自然就得指望着这些人府里的姑娘了。
不拘嫡出庶出,反正也都是身份尊贵,金枝玉叶的存在。
杨云溪微微一笑,当即便是道:“诸位夫人能支持此事儿,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这话我可是记在心底了。到时候缺什么,我只管找你们就是。咱们这些女人也好好操办此事儿,偏生要叫他们那些男人瞧瞧,咱们是不是果真就只配在后宅里窝着?”
众人纷纷应了,一时之间气氛倒是十分热络。
昭平公主看着杨云溪长袖善舞的架势,便是忍不住抿唇笑——这倒是真真儿的皇后娘娘该有的气派。举手投足都是气势,却又不显得那般凌厉逼人,不过是锋芒内敛罢了。
而且,杨云溪这一招倒是玩得好。分明是她需要借助外力,可是这般一弄,倒显得像是她给了这些夫人们机会似的。这就叫,占了旁人的便宜,还叫旁人感恩戴德。
不过这样的手腕却是必须的,不然她这个皇后,却也是太没威严了一些。
昭平公主原本想着若是杨云溪需要人敲边鼓的时候她便是能帮上忙,不过如今她看着,倒是觉得自己全然不用帮忙了。压根就用不上她——既是如此,她自然也是乐得轻松,更乐得让杨云溪多出风头。毕竟这是一国皇后,自然还是需要有些威严气势的。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做得好了,以后对杨云溪的名声也是极好。
这一场端午宴之后,基本上办女学的事儿已经是定了下来。
杨云溪想了一想,最后圈了一块临近国子监的宅子,又笑问昭平公主:“阿姐你觉得这处宅子怎么样?作为女学可否合适?”
昭平公主看了看宅子的图纸,当即便是点了点头:“宅子不算太大,不过却是也毕竟不是拿来住的,倒是也十分的合适。房间也挺多,一处院子一个学目,也不错。”
“我也是这般想的。院子少,不过却也是够用了。而且也不算闹腾的地界。关键是,靠在国子监旁边,咱们倒是也能沾沾光不是?“杨云溪狡黠一笑,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你倒是想得好。就不怕那些国子监的那些学子们跑来闹事儿,到时候搅得黄了,你可别后悔心疼。”昭平公主看出杨云溪的打算来,当即便是笑了,挑了挑眉提醒了这么一句。
杨云溪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笑道:“怕什么?我就不信这些男子敢闯进去?或是敢拦着那些姑娘们的马车?还是敢去把皇上亲自题字的匾拆下来?”
顿了顿,她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大不了也就是叫嚣几句,辩论几句,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能干嘛?”
杨云溪这般瞧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登时就让昭平公主笑出声来:“你倒是说得好。也是,那些酸书生,除了说几句酸话之外,还能说什么?”
等到朱礼回了翔鸾宫的时候,昭平公主都还没走。
“今日端午宴可还高兴?”朱礼便是笑着问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昭平公主,忍不住打趣道:“瞧着阿姐的气色,倒是过得不错。看来薛治倒是对阿姐极好。”
昭平公主白了朱礼一眼:“这不是应该的么?还是大郎盼着我过得不好?薛治也没惹你,你这般针对他做什么?”
看着昭平公主一个劲儿的胳膊肘往外拐,杨云溪倒是忍不住的笑,一面替薛治觉得好,一面又觉得朱礼这般吃瘪也是可怜。毕竟朱礼也不过是心疼她姐姐罢了。
朱礼也是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女生外向。只盼着我闺女以后莫要如此才好,不然我可不得伤心死了?”
昭平公主抿唇直笑,然后看了杨云溪一眼。
杨云溪便是笑道:“还是说正事儿罢。今儿我已是说了,要先办一所女学出来,横竖也不影响什么。也不需大臣们同意。诸位夫人也是十分支持。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看着杨云溪那样子,朱礼便是瞬间了然,盈盈含笑:“说罢,还欠什么东风?我可帮的上忙?”
“自是帮得上忙的。”杨云溪抿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煜煜光彩:“名字和匾额,自然还得皇上负责。有了皇上的墨宝,咱们也显得更理直气壮些,也镇得住那些敢来挑衅闹事儿的人不是?”
若不是顾忌昭平公主还在场,朱礼倒是真想去碰一碰那双闪着光芒的眼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