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还没明白过来朱礼说了什么,朱礼却是已经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外祖家是商户?”
杨云溪自然立刻就被勾走了注意力,也没空再去想别的,当即便是点头道:“是商户。不过家中也曾有人科考的。我二舅便是秀才,我还有个表哥也是在读书。”纯粹的商户是被人瞧不上的,虽说秀才这样的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但是总比干巴巴只是个商户好。
朱礼自然明白杨云溪的意思,笑了笑道:“不知他们在北京那边可有生意?若是有,倒是可以看看是否可以和宫中做生意。”
杨云溪一听这个,几乎就要眉开眼笑。不过好在最后想到要紧之处,忙又收敛笑容蹙眉问道:“这般贸贸然插进去只怕不好吧?抢了别人的生意……”
“迁都去了北京后,这些都是要重新找人的。也是有机会,我才提了一嘴。至于别人记恨——既是我发了话,谁敢记恨?”朱礼这番话倒是说得半点不谦逊。
杨云溪瞅着这样朱礼,倒是忍不住笑了:“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殿下这棵大树,却是我外祖家的福气了。”
“那也得他们生个好女儿才是。”朱礼玩笑言道,隔空点了点杨云溪:“换成别人想靠也靠不上来。”
杨云溪便是忍着笑,冲着朱礼行礼:“那我可先谢过殿下了。殿下这般,想来也不会要我报答罢?”
“怎的不要你报答了?”朱礼肃穆了脸:“上次你做的点心不错。这次出门前再做些,若有好消化的也做些,我正好拿去给皇祖父。他的口味和我差不多。”
这个又不是难事儿,杨云溪自然不会不答应。
一时之间用过了晚膳,朱礼便是过去了古青羽那。朱礼走后,杨云溪便是将要迁都的事儿说了,又嘱咐璟姑姑:“姑姑这几日就劳累些,盯着她们仔细将东西收拾装进箱笼里。”
璟姑姑笑道:“主子只管放心。”顿了顿,璟姑姑又压低声音道:“不是奴婢嘴碎,只是这事儿关乎主子以后的地位,主子也该上上心。您和殿下还没有……您该尽快让殿下在这边留宿才是。虽说不求子嗣,可是这有了肌肤之亲和没有肌肤之亲,两人相处起来却是两回事儿。”
杨云溪不防备璟姑姑忽然就说起这件事情来,更不知道璟姑姑竟然是知道内情的,一时之间又是惊讶又是窘迫的,完全就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璟姑姑显然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含糊道:“反正这事儿主子放在心上也就是了。”
杨云溪尴尬的不应也不是,应也不是。最后只能含含糊糊就过去了。当然,她这心里却是真对这事儿上心了几分——不过倒不是纠结是否该主动留宿朱礼,而是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璟姑姑知道这事儿的?
按理说,这事儿该不会有旁人知道才对。而且,不知道璟姑姑有没有将这事儿告诉过其他人。
杨云溪想,大约璟姑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这个事情璟姑姑这般提醒她,倒也是为了她好。毕竟璟姑姑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再说吧,等去了北京再说。杨云溪如此在心中对她自己默默的言道。
杨云溪第二日被古青羽说了一顿。
原因是杨云溪昨儿没主动留宿朱礼,反而朱礼最后竟是去了秦沁的屋里歇了。
算起来,这还是古青羽小产之后朱礼第一次在后院过夜。
古青羽狠狠的点了点杨云溪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那般的糊涂?既然昨儿将大郎拉过去了,就该趁势留他过夜才是!从你进了太孙宫大门,除了第一晚上之外,你可还有再侍寝过?你纵然暂时不想有孕,可也不该如此的不上进!”
杨云溪哭笑不得,刚开口要辩解就是一下子被古青羽又打断了。古青羽显然是恼到了极点了:“你也学学秦沁。看着一脸高洁除尘的傲霜之色,可是你知道昨晚她做了什么?人家做了宵夜特地请大郎过去用!你说说你倒好,人都过去了,你又给推出来!”
“大郎不是来你这了吗?”杨云溪忙抓了个空子低声解释。
结果她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倒是惹得古青羽一声冷哼:“我要是你,我就跟着大郎一起过来。再不济也说一句让大郎晚上过去吃宵夜!”
杨云溪顿时不敢再辩解了,只能低头认错:“是,下次我一定殷勤一些。”
古青羽咬咬牙,悻悻的又瞪了古青羽一眼:“我看你就是余情未了!不长记性。”
杨云溪陡然明白了古青羽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古青羽不是气朱礼昨儿夜里去了秦沁那儿歇着,而是在气她昨儿当做借口的那个事儿。
她知道那是借口,可是古青羽却当那个是真的。
所以,古青羽着急了。
杨云溪只觉得心里微微一暖,随后便是笑道:“好了,这事儿咱们暂且不提了。我总不至于真傻到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怕我失宠,我比你还怕呢。你好歹还有古家撑着,我背后可是一个也没有能依靠的。”
古青羽听了这话,倒是真不忍心再说杨云溪了。叹了一口气后语气也是软下来:“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杨云溪笑着点头。又看古青羽:“昨儿我问大郎了,胡萼那头大约也就只能那样了,你呢?怎么想的?”
古青羽淡淡一笑:“不着急,且让胡萼慢慢煎熬着吧。”
杨云溪也就没再提这个事儿。毕竟古青羽心里记着就行了。
“太子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