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启便是微微代销的盯着杨云溪的脸看了一下。
那其中不曾言明的龌蹉意思,却是让杨云溪几欲作呕,更是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朱礼的眸子暗了暗,最终微微眯起锐利的盯着朱启。
朱启依旧吊儿郎当的笑着,显然没拿朱礼的脾气当回事儿。
“你若再继续这般,休怪我这个做大哥的管教你。”那毕竟是亲弟弟,朱礼说这话的时候,多少也有一丝丝无奈在其中——不然能将朱启怎么办?打一顿?禁足?还是闹到皇帝皇后跟前去?
杨云溪则是也淡淡出声:“三皇子这话却是过了。我那姐姐虽不争气,可也不是宫里任人轻贱的宫女。她进宫不过是为了陪我,如今早已经出宫去了。三皇子即将迎娶新人,这话还是别再说了得好。不然新人吃醋闹腾起来,总归不妥当。而且,我姐姐和三皇子你何时有过情谊?我竟是不知。我只知,她早有婚约,还请三皇子不要再说这样败坏我姐姐清誉的话。”
三皇子有些怵朱礼,可却绝不会怵杨云溪,当即神色一冷便是要出声。
不过朱礼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你还不去母后跟前请罪?”
三皇子最终还是悻悻离去了。
待到三皇子一走,杨云溪便是叹了一口气,对着朱礼歉然的行礼:“却是我那不争气的姐姐让殿下蒙羞了。”
朱礼的脸色不大好看,最终还是一摆手,“罢了,咱们回去罢。”
一路二人回了太子宫,却是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杨云溪心中自是忐忑,可却又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最终和朱礼分手之时,她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起古青羽:“长生那儿,殿下哄几句罢。她也不是小性子的人。”
朱礼却是被这话逗得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肚子,朱礼道:“我也不是小性子的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了。
杨云溪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子,最后也是一笑,这才回身进了屋子。她的忐忑,其实朱礼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走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句话,朱礼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并不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叫她宽心。
第二日杨云溪过去请安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古青羽的面色,见与平日无异,便是微微放心了一些。又想着这事儿她到底要不要问问古青羽?还是假装不知道?虽说她和古青羽交情不浅,可是这样的事儿……
就这般的,杨云溪心不在焉的直到朝会结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古青羽颇为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出声道:“云溪,你留下来陪我用午膳罢。”
待到人都散去,古青羽便是笑着开了口:“今儿这是怎么了?这般心不在焉的?”
杨云溪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昨儿殿下傍晚过来了。瞧着情绪不大好,你们是不是拌嘴了?”
古青羽一怔,笑容渐渐敛去,眉头却是皱起来:“瞎说什么呢?”
杨云溪见古青羽不肯承认,自然也就不好在说下去,最终只是笑了一笑:“兴许是因了别的事儿罢。今日我瞧着,秦沁倒是没有趾高气昂的意思。反倒是收敛了几分。”
这般说,当然也不是没话找话说,只是为了岔开话题罢了。
古青羽一下子笑起来,“可不得收敛了?上次献药一事儿,不管是大郎也好,还是皇后娘娘也好,都是心里不痛快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郎这么久也没去过秦沁那儿?按说秦沁成了良娣,总该给她几分脸面的。你瞧着罢,晚上大郎肯定去徐熏那儿,绝不会去秦沁那的。”
晚上杨云溪着人打听了,果然朱礼是去了徐熏那儿。
一连着几日,朱礼也没去过秦沁那儿。于是太子宫上下都知道,这个秦良娣着实是不受宠。
秦沁自然是又气又急。许是心情的缘故,没过几日便是病倒了。这日朱礼刚来了蔷薇院,那头秦沁的人就过来哭诉了。
杨云溪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秦沁这是要在她这里抢人了。毕竟,秦沁身子不好,和朱礼有什么干系?该请太医请太医,该吃药吃药,这才是正经的。
不等朱礼开口,杨云溪便是直接后退一步和朱礼拉开了距离,淡淡道:“殿下去瞧瞧罢。”
朱礼看着杨云溪这般,心中微微一动:这是吃醋不痛快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朱礼一时之间反而不觉恼,倒是唇角微微勾起了几分。不过最终朱礼并不开口,只是去了。
朱礼一走,青釉便是低声劝慰杨云溪:“主子这又是何必?这般叫人看去了,总归是不妥当。也不知殿下心中怎么想。”
要说真吃醋了,青釉却是不信的。当初将朱礼推去徐熏那儿的时候,也没见杨云溪有半点的情绪,这会子换到了秦沁身上……就吃醋了?顶多就是不高兴秦沁这样的举动让杨云溪不舒坦罢了。
杨云溪笑睨了青釉一眼:“为什么要怕被人看去?我心里就是不痛快了,叫人看去又如何?难道我还笑呵呵的不成?”
青釉被这么一反问,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苦笑摇头:“可是这样不是太得罪人了——”
“我和秦良娣又何曾关系好过?”杨云溪笑得更玩味;“她虽是良娣,可是这般抢人的行径……说出去怕也是贻笑大方。”
青釉已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最终,璟姑姑笑着低声道:“你们瞧着罢,殿下必然还要过来陪着主子一起用膳的。你们也别多说了,只去准备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