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回来的时候,便是听说朱礼来过了。随后又出去了,说是去花园寻她们了。
不过……杨云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外,最终讥诮一笑:“看来这是半路让人劫走了。”
夜里朱礼再过来的时候,杨云溪自然也是没提起这个事儿,只是一如既往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她没主动提起,朱礼却也是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甚至朱礼也没提起熙和昨儿将他叫出去是为了什么。
朱礼既是这样,杨云溪自然也是不可能去追问或是质问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虽然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也让杨云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小小的鱼刺卡住了喉咙,吐也吐不出来,要说影响什么也不至于。可是不管他吧,却是始终都在那儿让你觉得很在意。
杨云溪如今就是这么一个感受。
朱礼却是一无所觉。
不过还没等杨云溪从这种不痛快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她便是知道了昨儿朱礼被谁劫走了。居然又是熙和。
熙和这个名字,如今越发像是鱼刺,就这么梗在了杨云溪的喉咙上。
杨云溪陡然发现了一个事儿:她其实竟是如此小心眼儿。即便是知道朱礼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可是她心里其实对这件事情的接受度,到底还是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高。
她很在意这个事儿。比她想象中的在意。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却是最终只跟岁梅道:“这事儿也别跟别人提了。李贵人那边,咱们也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就是了。”
岁梅纵然觉得心头委屈,却还是只能是心头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日子就这么一****过去,杨云溪却是发现了一个事情:朱礼对熙和的态度,倒是越发不那么冷淡疏离了,温和许多。虽不似对她这般,可却也是心中有熙和地位的。就是比起徐熏也不差什么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杨云溪便是更少在朱礼跟前提起熙和这么一个人了。
孙淳妍的肚子一****鼓起来,却是突然就开始害喜起来。而且是十分严重的害喜,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自然,孙淳妍也就这么一****的消瘦下去。
朱礼这日去看了一回孙淳妍,回来后便是眉头一直紧锁着:“怎么瘦成了那样?”
杨云溪应了一声,将孙淳妍的情况说了一说:“按说她现在的月份不该害喜了才是,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之前一直还好好的,突然就害喜了,太医也是没法子。
朱礼的眉头蹙得更紧:“没叫太医吗?”
杨云溪语气淡下来:“怎么可能不请太医?只是这种事儿太医也是没什么好法子,我又能如何?殿下想让我如何?”
杨云溪的语气一淡下来,朱礼终于是觉出不对劲儿来。看了杨云溪片刻,忽然眉头一挑:“这是吃醋了?”
朱礼的语气轻快,甚至是含了一丝的笑意。
杨云溪听着只觉得刺耳,便是微微一笑盯着朱礼看:“我为何要吃醋?殿下关心孙贵人,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殿下既是这般不放心我,大可将这个事儿交给别人去做。我看熙和倒是很合适,她能力不错,又温柔细致。想来是能照顾好孙贵人的。”
朱礼沉吟片刻,便是放柔了声音:“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让熙和去照顾孙氏吧。”
杨云溪听了这话之后,忽然就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必再说了。朱礼压根就不会知道她到底在在意什么……又或许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她心眼太小,不够大度罢?
最终,杨云溪便是放松了身子,竭力朝着朱礼笑了一笑:“好。正好也可帮我分担一二。”
朱礼见杨云溪不再那般尖锐,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看似和睦的相处着,可是朱礼却是总走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而杨云溪则是如同哽了东西在喉咙那儿,虽然不至于无法忍受,可总归是觉得不舒服。
倒是璟姑姑觉出什么来,劝了杨云溪好几回:“贵人也别这般总和殿下对着来。温柔小意一些,殿下总会更喜欢一些。”
对此杨云溪总是应一声,却是从来不去改变态度。不过朱礼带来的阴郁,却是总能被小虫儿轻易的驱散。
小虫儿如今已是站得住了,勉强也能走一两步。杨云溪便是索性让人在地上铺了一层芦席,任由小虫儿在上面活动。不管是爬也好,翻滚也好,还是站起来颤巍巍的练走路也好,也不担心蹭脏了或是摔伤了。
杨云溪坐在芦席一头,用拨浪鼓逗小虫儿:“来,小虫儿你过来,自己走过来。”
小虫儿看了一阵,到底还是经不住诱惑,转头朝着杨云溪颤巍巍的走过来。不过到底腿脚还软,勉强走了两步便是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小虫儿瘪瘪嘴,似有些不高兴。不过却是旋即又振作起来,也不肯再站起来,只是干脆用爬的走了过去。
杨云溪哭笑不得:“懒丫头,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走路?”
小虫儿却是已经飞快的爬了过来,伸手就要抢杨云溪手里的拨浪鼓。
杨云溪却是不肯,干脆起身走到了另一边,继续摇晃拨浪鼓,让小虫儿爬过来。
小虫儿一愣,随后又是往杨云溪那边爬过去。
如此几次,母女两个都是累得不轻。不过却也都是乐此不疲。
最终杨云溪不肯再动了,干脆跪坐在苇席上,笑着去捏小虫儿的脸颊:“你这个小懒丫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