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礼的回答却是言简意赅:“因为,她是太子妃。”
杨云溪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是了,古青羽是太子妃。太子妃这三个字,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古青羽相应的也要付出一些东西的。
“那青羽她知道?”杨云溪好半晌才又出声,不过好歹却是平静了许多。
朱礼却是摇摇头:“我并不曾与她说过,但是她应是猜出来了。”
杨云溪这下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不得不承认,古青羽和朱礼,的确还是十分默契的。仿佛天生就该成为夫妻一般。
这样的事情,她虽然也是猜到了。可是那却是在事后,古青羽的话,应该是在之前就猜到了。看着朱礼的脸,她有些颓败的一笑,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想再说出口了。
纵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发现她还是嫉妒了。她还是有一点挫败的。对于古青羽,她发现自己始终都是望尘莫及。
而就在此时,朱礼的手却是伸过来了,轻声言道:“你和她位置不同,你又何必觉得丧气?她是太子妃,她自是必须面对这些风雨。至于你……我舍不得,也不需要你去面对。你只要和小虫儿好好的在那儿,我便是心中安稳。”
朱礼说得诚挚,显然这番话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可是杨云溪却是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想和你并肩风雨,而不是永远的躲在后面,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只有一起迎接风雨,才会让我觉得,我离你很近。而躲在你身后,这样的行为便是会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宠妃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在对上朱礼诚挚眸光的时候,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实,有什么可说的呢?她本来也就只是朱礼的一个宠妃罢了。
“嗯。”杨云溪轻声的应了一声,垂下眸子:“不过,你还是去看看长生才是。”她虽然不似古青羽那样聪明,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古青羽对朱礼的情绪是有些不对劲的。
朱礼也是应了一声,便是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看着朱礼这般疲倦的样子,杨云溪便是没再开口,也是兀自沉吟。
杨云溪想的却是今日皇帝服用的那一颗“金丹”。
那颗金丹的效果太过明显,让人想不注意都很难。她本是想问问朱礼的,不过看着助理这样,她哪里还舍得再去缠着朱礼说话?
一路回了蔷薇院,朱礼看了一眼小虫儿,便是直接去了古青羽那儿。只是却是没留多久,便是又回来了。看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杨云溪直觉朱礼应该也不想说,便是就没问。
这次的事儿安王朱启没落到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腥臊。朝堂上对安王的意见也是有些大,没几日功夫,御史便是又将朱启告了。告发的是朱启抢占民女。
这事儿是真事,那姑娘不堪受辱,已是自尽了。却是偷跑出来,一头撞死在了安王府大大门口,死之前厉声发誓,说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安王。
这事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杨家的那一点事儿便是很快被盖了过去,茶余饭后听见人谈论的,都是安王。
杨云溪在宫中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倒是为了那性烈的姑娘惋惜了好一阵子。
兰笙偏还多嘴:“听说那姑娘原本是有个定亲的未婚夫的,因长得好看,便是被安王看上了,直接掳回了府里去。”
杨云溪便更是惋惜了。对朱启也更是厌恶起来。
这事儿宫里自然也是不免议论几句。这日杨云溪和古青羽品茶的时候便是说起了这个事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事儿是巧合还是……”
古青羽似笑非笑的看了杨云溪一眼,直看得杨云溪心虚:“你怀疑是殿下?”
杨云溪没吱声。她只是觉得太过巧合了,虽说墙倒众人推,可是这事儿未免……
“朱礼这人,心思虽然也有狠辣的时候,不过到底还是仁厚的。这样伤人性命,坏人婚姻的事儿他应是不屑去做。他若使美人计,死的那肯定不是那姑娘,而是安王。”古青羽唇角挑起,徐徐说了这么一番话。
杨云溪仔细的琢磨片刻,却是发现这话还真的是十分对的。
若她是朱礼,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布置,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虽然不是他安排的。但是告发安王的御史那肯定是他示意的。”古青羽悠悠言道。
杨云溪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事实上从安王跃跃欲试的参与到了宫中事情,又给皇帝进献金丹的时候,朱礼和安王之间的兄弟情义怕是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朱礼也是人,他不可能一直退让,也不可能任由安王发展。这件事情上,朱礼这样做无可厚非。她不过是害怕,害怕背地里她所不知道的朱礼,其实根本就是她接受不了的样子。
时至今日,她和朱礼走得越是亲近,她就越是发现,朱礼有太多面,而其中她自认为了解的,不过也只是几面罢了。
“说起安王。那金丹你也是见了,你怎么看?”杨云溪想起了皇帝服用金丹那一幕,便是顺口问出来。
古青羽沉吟片刻,只给出了四个字:“饮鸩止渴。”
两人意见竟是完全一样。杨云溪沉默了一阵子,不由得轻叹一声:“都说天家无情,如今却也算是见识了。安王他……究竟想做什么?”
古青羽却是轻笑出声:“安王都做到这么一个地步了,你说他想做什么?”
是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