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贵妃的这话倒是说得直白,且是有那么一点儿爱屋及乌的意思。
杨云溪听得分明,心里却是只觉得复杂,最终便是找了话题岔开去:“过两日我们便是要出发,贵妃娘娘您打算如何?”
京城里的局势曾贵妃必然是知道的,所以这话虽然问得明不白的,可是想来曾贵妃却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曾贵妃淡淡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留在京城里的。”且不说如今她坐着月子走不开,只说就算她行动自如,却也必然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离开皇宫,离开皇帝身边的。
杨云溪其实心里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最终便是只叹了一口气:“贵妃娘娘自己小心才是。”
“这是自然,生孩子这一关都过去了,哪里会跌在了其他事儿上呢?”曾贵妃笑了笑,却是恬淡镇定的胸有成竹。
杨云溪便是放下心来。
从曾贵妃屋里出来,杨云溪在洗三礼的时候便是不由得盯着那个红彤彤的还没退去皱巴的小婴儿看了又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她倒是觉得朱裕和小虫儿小时候很相似。而这两个人却又都和朱礼相似。
不过她也清楚,朱裕即便和朱礼不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那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相似也不奇怪。只是想着朱裕和朱礼,她心里始终是有些怪怪的罢了。
朱裕洗三之后又过两日,杨云溪便是和古青羽涂太后一同登上了南下的官船。
一上船后安顿好了涂太后和古青羽,杨云溪便是叫来了璟姑姑,淡淡吩咐道:“刘意给的东西,已经放过去了?”
璟姑姑一颔首;“已是混进了小胡贵人的酸梅里。”
“那陈夫人呢?”杨云溪又问,只是这一次却是压低了许多声音。
“陈夫人也是安顿好了。主子只管放心。虽然和咱们不在一处,可是离得也不算远。”璟姑姑对于杨云溪忽然改变了态度多少有些疑惑,不过却也没多想。
“明日我想见陈夫人一面,姑姑替我安排此事儿罢。”这件事情杨云溪也没打算瞒着璟姑姑,便是直接就说了。不过又怕璟姑姑误以为她只是过去说几句关切的话表个姿态,便是又补充一句:“最好隐蔽一些,不要叫别人知道。”
璟姑姑登时一愣。随后便是点头应下此事儿:“主子只管等着我的消息。”
杨云溪勾勾唇角:“姑姑办事,我素来放心。”
胡蔓吃了几颗酸梅,没多久便是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恶心。为了压下恶心劲儿,便是又吃了一些酸梅。只是没想到,这股恶心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到底胡蔓还是吐了个天昏地暗。
杨云溪听了消息后,勾唇笑了笑,眼底尽是满意。随后便是亲自带了刘意过去给胡蔓看诊。
“可是晕船了?”一进屋子,杨云溪便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怎么的也不开窗?这般闷着只怕小胡贵人更是难受。”
胡蔓大约是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屋里一股酸腐和发苦的味道,闻着便是让人觉得很是不好受。
胡蔓脸色都是发青的,有气无力的伏在床榻上,时不时干呕一声。
杨云溪看着自己倒是有几分难受了,心里便是忍不住想:莫不是这是药粉用多了?倒是有点儿过了?瞧着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刘意说的没有大碍?
胡蔓的大宫女叫凝心的,闻言便是忙去开了窗,讷讷解释道:“不敢开窗,是想着贵人身子弱,怕吹了风回头反倒是病了。”
顿了顿,凝心又有些疑惑;“以往也不是没坐过船,不过之前主子却都没晕船过。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杨云溪微微一颔首,却也不多说只是看向了刘意;“刘意快给小胡贵人诊脉罢。这般下去也不是法子。”
刘意便是上前去隔了帕子替胡蔓诊脉。半晌才道:“想来应该是晕船所致,只是这样的事儿吃药也不大管用。倒是有些难办。”
胡蔓虚弱出声:“不管如何,先止住呕吐才好。”这么吐下去,她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要吐出来一般的难受。
刘意犹豫一阵子;“这……或者我替小胡贵人用几针,让小胡贵人睡过去?如此一来虽不能让小胡贵人不晕船,可是却能让小胡贵人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兴许这样的症状,明日醒来也就好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杨云溪自然是不可能插嘴,只等着胡蔓自己去选。
果不其然,胡蔓已经吐得怕了,所以很快便是选了还是扎针睡过去。
杨云溪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是十分满意。
刘意很快就用完了针。看着胡蔓睡得死死的样子,杨云溪拧起眉头来:“也不知小胡贵人会睡多久?”
刘意摇头细细解释:“具体能睡多久微臣也不清楚,还得看贵人自己的情况。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是得叫人守着,不要离了人才好。另外微臣开两服药,贵人一醒来便是立刻给贵人吃。如此效果才是最好。而且贵人呕吐只恐伤了肠胃,药后服用些稀粥是最好不过。这几天也是好好养一番才妥当。”
刘意吩咐得细致,杨云溪看了一眼凝心:“可记住了?”
凝心连连点头:“都记住了。”
杨云溪便是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是好好服侍你家贵人。接下来还有好几日的路程,这才第一日就这般……还有墩儿那儿,也是务必不能马虎了。”
凝心自然也是知道墩儿的重要性的,忙又承诺一定好好照顾墩儿。
杨云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