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为了大郎呢?还是为了你自己呢?
杨云溪被这话问得心中微微一颤抖。随后便是抿住了唇。半晌才道:“二者都有。我不愿意大郎因了这个被人诟病,被剥去一切荣耀。更不愿小虫儿因了这事儿影响。”
若是这事儿真闹出来,小虫儿必定是要受到影响的。郡主的身份都是保不住也不一定,而且本来也许就要没了父亲的庇护,再没了身份的优势,那以后日子该多艰难?也许别人一句话,就能将小虫儿送过去和亲。
自古天家女儿被送去和亲的例子,难道还少了?
对于这样的心思,杨云溪心里却是明白:涂太后只怕早就猜到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问。
而对于涂太后这样的问题,她都是觉得没有必要去隐瞒的。隐瞒做什么呢?
涂太后显然倒是对杨云溪的坦然满意,倒是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毁尸灭迹。”杨云溪说得毫不犹豫,甚至微微有那么一些冷漠之意;“皇后娘娘那头若是有证据,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不管是偷是抢,只要没了证据,空口无言,谁信呢?”
这样大的事儿,就算李皇后一口咬定了那不是她生的儿子。可是谁又会去死死追究?谁也不会去追究。除了安王和李皇后之外。而且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就是空口无凭。追究了又如何?
涂太后点了点头:“这点咱们娘两倒是都一致。”不管朱礼是死是活。追究这些都没有异议。先帝早就说过,诸多子孙中,只有朱礼是承担得住守江山的担子。安王再好,又算得了什么?只看着那作法,就让人瞧不上眼。
况且,叫了李皇后那么多年的母后。却也不是白叫的。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涂太后最后给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溪心头一松,知道这是涂太后答应了。
而杨云溪这头和涂太后商议的时候,那头安王朱启却也是和李皇后说着话。
朱启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李皇后:“母后太心急了些,不是之前就商量好了,咱们找个机会将墩儿扣在手里吗?这下可好,只怕太后是不会放人了!”
面对朱启的不满,李皇后揉着发疼的眉心:“谁知道太后会突然派人过来?原本事情已经妥当了。不过,墩儿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有什么用?朱礼他也不会真被掣肘。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对墩儿的不喜。”
朱启不屑一顾:“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越是珍视的东西,就越是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母后还不知道他的狡猾?”
李皇后越发头疼起来,只是头疼中又有些不安:“你说咱们这样,万一他及时赶回来了。那就……而且万一没瞒住,叫人看出来那尸体不是他的……”
面对李皇后的担心,朱启冷哼一声:“怕什么?不冒险一搏,哪里来的机会?况且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也就恨不得换个太子呢。不管事情瞒得住瞒不住,咱们只要在立我为新太子之前将事情瞒住就好了。父皇的身子,不瞒母后说,很快只怕就只能颐养天年了。”
“你也别太过了,那到底是你父皇。”李皇后皱着眉头嘱咐。
“知道。”朱启想着自己的计划,心里又高兴起来。笑着挤了挤眼睛:“父皇还要陪着母后一同颐养天年呢。到时候,咱们将其他人都打发了,父皇只陪着母后。母后可高兴?”
李皇后本不想笑,可是却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愉悦,登时就是勾了勾唇角,眉梢眼角也都是满意。
朱启看在眼里,便是微微浅笑,越发的运筹帷幄意气风发起来:“到时候母后想怎么折磨那些女人便是怎么折磨,谁敢说个不字?”
李皇后点点头,想起曾贵妃便是咬牙切齿起来:“到时候我要将那贱人的儿子在她面前摔死!那贱人竟然敢迷惑你父皇做出这种偷天换日之事来,真真是该死!”
朱启敷衍点头:“是该死。到时候母后想如何便是如何。”
“那墩儿——”李皇后又问起了墩儿来,略有些迟疑:“太后不肯放人,咱们总不好硬抢。毕竟你父皇对太后还是十分孝顺的。”
想起涂太后对自己的压制,李皇后又有点儿愤愤不平:“这些年来,我也是受够了委屈了,那老不死的……”
朱启微微皱眉;“既是这样,那就干脆心狠一些。完事儿了找个替罪羊就是。也不碍什么事儿。”
李皇后想了想,微有些犹豫,不过最后却是点点头。眼底一片狠戾。
杨云溪快要就寝的时候,她的蔷薇院里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身女官打扮的曾贵妃。
曾贵妃瘦了整整一大圈。可见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杨云溪错愕之后便是要行礼,却被曾贵妃一把扶住。
曾贵妃开口第一句却是问的朱礼:“大郎他真的……”话只说了几个字,便是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又仿佛是不敢说出口,唯恐一语成谶。
可杨云溪却是分外理解这种感受。因为她也是一样的。不敢说,不敢想,就怕一语成谶,就怕到时候成了真的。
每日白天看着都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可是实则夜里也不知要哭醒好几次。
比起李皇后的悲痛,曾贵妃这样的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倒是更像是在意朱礼之人。
杨云溪抿着唇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只是岔开了话题;“贵妃娘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事儿?”
曾贵妃看着杨云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