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到底是转头对着汝宁郡主一福,轻声唤了一声道:”义母。“
汝宁郡主大约也是心头有些别扭的,不过却也是勉强的扯出了笑意来应了一声。毕竟当着涂太后的面儿,她也是不可能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
想了一想,汝宁郡主从手上退下来一个镯子来。镯子是带了些紫色的翡翠镯子,看上去便是知道绝非凡品。而且看那样子,应该也是汝宁郡主佩戴多年的心爱之物。
汝宁郡主将镯子顺势递给了杨云溪:“这个镯子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在青羽那儿。如今剩下这一只,便是给了你。也算是代表你们姐妹之间的一段情谊罢。这镯子我每每看着,便是总想起青羽来。只盼着你也别忘了青羽才是。”
汝宁郡主这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杨云溪瞅着那只镯子,知道汝宁郡主的确是所言非虚——这镯子她的确是在古青羽手腕上见过的。
她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顺势也我戴在了手腕上:“义母放心,这镯子我会好好保存的,至于太子妃——我更是不敢忘记。就是阿石,将来也不可忘了太子妃的生育之恩。”
其实这种事情上,杨云溪是不介意给汝宁郡主一些保证和宽慰以及退步的。而且对于汝宁郡主这种试探,她虽反感,却也不至于真就多恼。
只是那镯子戴在手上,对于她来说,却也着实是有些沉甸甸的压手之感——这等于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阿石的身份,以及古青羽的嘱托。
杨云溪握住那镯子,感受着那尚未退去的温度,心头轻声对自己道:她绝不会给了别人因为这个事儿指责她的机会。
涂太后点了点头:“既然是如此,云溪你便是奉茶给汝宁喝一杯罢。喝了茶,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杨云溪此时自然也没有再扭捏什么,当即便是从云姑姑手里接过了茶奉给汝宁郡主。
汝宁郡主这头喝了茶,涂太后便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道:“好了,你们这就散了罢。”
涂太后瞧着也是真累了,当下杨云溪也没多留,当下便是和汝宁郡主一并退了出来。只是出了屋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倒是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几分微妙来。
杨云溪看着汝宁郡主,最后率先开了口:”义母也别一味的难过,古家还得撑起来才行。如此才能不辜负了太子妃她的一番苦心。“
汝宁郡主登时面色便是更加复杂了——上午两人还针锋相对,如今倒是成了母子,这般又怎么能够不让人觉得分外微妙?
犹豫了一番,汝宁郡主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先行一步的离去了。
杨云溪在原地略站了一站,就见云姑姑追了出来。云姑姑看了一眼杨云溪,随后便是笑道:“幸好,幸好,侧妃倒是没走远,不然就又得让我好一顿追了。”
“姑姑追出来是有事儿?”杨云溪看着云姑姑那样子,便是笑了一笑,往树荫底下站了站,做好了说话的准备。
云姑姑微微一颔首:“太后让我转告与你,太子宫如今却是需要人撑起来。不管日后是太子殿下另娶也好,还是从现在的人里头提上来也好,如今太子宫却是不能再出半点差池了。”
杨云溪点了点头:“以后的事情我倒是不在意,只要小虫儿和阿石都是好好的,我便是心满意足了。”
云姑姑顿了顿,轻叹了一声:”你能如此想也就好了。如今这件事情,的确是你受了委屈,太后心里有数,将来必是会补偿你的。“
云姑姑说的这种补偿,杨云溪却是真真儿的不在意。横竖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宫第一人了,她又哪里需要再去争这些?
”太后身子如何了?“杨云溪想着涂太后如今的情况,便是如此的问了一句。
提起这个事情,云姑姑便是更加的添上了几分愁色:“太后的身子……这一次也的确是不知能不能熬过去了。太医已是没法子了,只说听天由命罢了。”
听到这话,杨云溪只觉得心头难过,默然了片刻后,也之能说一句让云姑姑多费心些。除此之外,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姑姑接着又问了问阿石的情况,听说阿石的身子有好转的迹象,便是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太后她回头知道了,必是高兴的。”
这般说了几句,两人便是都没在多说,杨云溪告辞回了太子宫。云姑姑也是回去服侍涂太后。
不过杨云溪倒是没能够回了太子宫,就被刘恩拦住了。
刘恩一脸色苦色:”太子殿下说了,今日之事情侧妃有错,着实该罚,便是让您过去抄写女则呢。“
杨云溪微微一怔,好半晌才是回过神来。这还是刘恩过来传话的时候,第一次提到了惩罚这个字眼。破天荒的头一回,所以她才会如此。仔细想想,似乎她和朱礼之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之前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是什么缘由,朱礼也从未如此过。
一时间杨云溪甚至是觉得微微有些可笑的。所以以至于才会如此的反应不过来。
杨云溪缓过神来之后,便是看向刘恩:”去哪里抄?“
杨云溪以为是回太子宫去抄。
可没想到刘恩却是苦着脸道:”殿下让您去他跟前抄。“
杨云溪又是一愣——朱礼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前头的,虽说最近朱礼并不需要处理公务,不过那地方却也不是她们后妃随意能去的。
不过刘恩这般的一本正经,杨云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