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在旁边听着,加了一句:“可以查查,吴氏突然寻死,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拨。而提起是吴氏毒死了老太太的人,又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其实查起来也不容易,毕竟很多蛛丝马迹过去了这么久了,而且后宅这些阴私本来也是最难查的。所以杨云溪便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这么提醒了一句刘恩。
刘恩忙应了一声,等了一阵子见两人没再有什么吩咐,这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杨云溪笑着对朱礼道:“刘恩现在瞧着,倒是比以往还要谨慎妥帖了些。那一身气势,倒是比有些大臣更强些了。”
“宦官宦官,虽说和外头的大臣们不同,可好歹不也是个官儿?”朱礼笑了笑:“其实皇祖父早就说过,这些内臣们,可比那些外臣们更需要谨慎对待和看重。这些人时刻都在咱们旁边,咱们的事儿,多少都是他们办的?可是宦官不比别的,用得好了,那便是好。用得不好了,那也是要祸国殃民的。”
朱礼这话说得有些深意,杨云溪琢磨了半晌倒是什么也没琢磨出来,便是干脆的不去琢磨了,只是道:“这些倒是和咱们内宫妇人没多大干系——”
“将来给阿石选人也好,还是给墩儿选人也罢,都是重要得紧。”朱礼摇摇头:“徐熏对墩儿太看重了。我不过是刚提了给墩儿选伴读和服侍的伴当,她倒是十分紧张,尤其是伴读。”
“爱越深,便是越在意。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杨云溪听着朱礼这话,倒是也不觉得奇怪:“对她来说,墩儿就是她的全部了。她怎么能不在意?而且她就算不怎么在意,还有徐家——”
“你也不必为她说话了。”朱礼闻言倒是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指轻轻的谈了一下杨云溪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半透明的耳朵上那一粒红珊瑚耳坠子,”她变没变,你比我看得清楚才是。“
杨云溪忍不住去避,却是没避得了,感觉耳坠子一阵摇晃,她便是瞪了朱礼一眼:“大郎作甚?”
“这耳坠子倒是好看。”朱礼面不改色的称赞了一句,而后下一句则是:“对了,归尘成亲,咱们送些什么合适?”
朱礼说得突然,杨云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神这才笑道:“大郎你的臣子,问我作甚?我可是松了柳萋一份嫁妆,还从我的私房里拿出了些好东西去做添妆了。这还不够?还想着让我出好东西?”
杨云溪这般开玩笑的嗔怪,朱礼轻笑了一声,又忍不住弹了一下那耳坠子,只觉得红色的珊瑚珠将杨云溪的耳垂衬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叫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摸一摸。
事实上,朱礼也的确是这么干了。
杨云溪便是瞪他:“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般动手动脚的!”
朱礼丝毫不觉得不妥:“不过是因为太好看了罢了。”顿了顿,又旧事重提:“说真的,你替我拿个主意罢。我竟然有些不知该送什么好了。挑花了眼睛了已经。”
杨云溪便是认真的替他想了一想,最后道:“我记得去岁上贡了一对红珊瑚的盆景,对罢?那个颜色倒是很正,送出去也合适。正好他们新婚燕尔的。另外,再添几个碧玺石榴,倒是应景得很。“
杨云溪一句也没提爵位封赏什么的,这些是朝堂上的事儿,自然是不适合她来提的。她说的这些东西,只是交情往来罢了,与朝堂无关。倒是谁也挑不出错来,也合适得很。
朱礼看着杨云溪:”你倒是挺喜欢柳萋。“
杨云溪登时笑了:”平白得了个妹子,哪里能不喜欢?和我长得还那般像,忍不住便是想对她好些。只当是将我妹妹给了陈将军,算是还了陈将军得救命之恩了。”
朱礼闻言一笑:“你倒是会打算盘。这么三两下就将陈归尘的救命之恩都抵消了。“
杨云溪只是抿唇笑:”可是陈将军也不曾吃亏过不是?“
两人说了一阵子这个事情,倒是都没因为提起了陈归尘觉得尴尬或是如何。可见这件事情倒是真真儿的要在他们之中彻底翻过去了。
杨云溪微微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困乏了:”要不咱们先歇了?“
朱礼也不许杨云溪自己走,而是自己直接将杨云溪打横抱起来了走到床前放下了。杨云溪也不意外——如今朱礼倒是常常这么做,私底下她也不知笑话朱礼多少回:这般和那些毛头小子似的。
不过心里么……却是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的。
杨云溪抿唇偷笑,到底是忍不住勾住朱礼的脖子,悄悄的亲了朱礼一口。
这下朱礼的心里也是甜蜜了起来,心中痒痒的,想再进一步,看了一样杨云溪的肚子,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杨云溪自然是看得分明,当下便是抿唇偷笑,不厚道的伸手去拉朱礼:”快歇了罢,明日要上朝呢。“
朱礼伸手在杨云溪耳朵尖儿上轻轻一揉,看着杨云溪瞬间红了脸扭着身子躲,便是也不厚道的笑了。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到底朱礼舍不得折腾杨云溪,便是生生的忍了。
至于朱礼让刘恩去查的事儿,第二日倒是就有了消息。
吴氏寻死,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挑唆吴氏的人,是吴氏身旁服侍的一个婆子,可是事后那婆子却是……死了。
就在吴氏寻死的时候,跟着吴氏一同死了。吞了金子,发现得虽早,可却是没救回来——吞金寻死,本来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的。由此可见。那婆子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