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倒是很快的出现了新进展。
进展是来自于一本账本。账本是从那个自尽的宫人屋里搜出来的,本来藏得也挺隐秘,不过到底是被刘恩的人搜了出来。
这账本没搜出来也就罢了,搜出来之后,却是牵连了不少的人。其中最大一笔银子的去处,却是跟徐熏有关系。说是徐熏自然也是不恰当的,正确来说,是和徐熏身边最为信赖的大宫女雁回有关系。
雁回是当初跟随着徐熏进宫的陪嫁丫头,可以说更是从小就跟着徐熏的。
徐熏也一贯看重雁回。雁回在徐熏宫中也数来是颇具威严。
正因为如此,所以杨云溪才是惊得半晌没说话。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对于雁回来说,绝对不小了。所以雁回动心似乎也并不奇怪——只是杨云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雁回竟然敢背着徐熏做这样的事情。
以雁回的身份来说,断然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才是。毕竟雁回是徐家的家生子,又是深得徐熏看重,也不该缺银子才是。而且,就算看在徐熏面上,雁回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一查出来,徐熏脸上岂不是没光?
只是账册就摆在那儿,由不得不去多想。
比如,雁回她参合进了这档子事情中,到底是冲着银子去的,还是有别的原因?比如雁回本来就是想着好趁机做些什么事儿?比如雁回这样做,甚至根本就可能是别人指使的?
杨云溪合上账册,讳莫如深。
刘恩看着杨云溪,倒是轻声问了一句:”那贵妃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有没有可能,账册本来就是作假的?”杨云溪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便敛去了疲惫和惊讶,只剩下了淡然和冷漠。以及或多或少的那么一点点期盼。
刘恩听见杨云溪这话,却是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在笑容绽出来之前,他却是又将情绪敛去了,一本正经的断然摇头:“要说作假,除非是一开始就作假,可是那也不大可能。所以,这账册,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毕竟那宫人死得那般快,若是还有机会做假栽赃。那可不是天方夜谭了?”
杨云溪问这话其实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可笑了,她心里也很明白这账册不可能是假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今日这个事情会被揭出来,那自尽的宫人更不会提前做好假的账册去蒙蔽她。
所以……雁回和这件事情的确是有莫大关系的。
刘恩再度出声问了一句:“贵妃娘娘您看,这事儿——”
“你随我走一趟罢。”杨云溪闭了闭眼睛,揉捏了一下眉心,只觉得心底发冷和疲惫。她此时压根就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怀疑什么。一往深处去想,她就觉得整个人都是如同被冬日里寒风吹着,冷得人浑身连热乎气儿都没了。
至于让刘恩跟她走一趟,走去哪里,她虽然没说,刘恩却是猜到了——还能是哪儿?自然是徐熏那儿了。
杨云溪往徐熏那儿去的时候,走只觉得脚下发浮,轻飘飘的似不着力。
岁梅瞧着杨云溪这般情况不对,便是忙出声安慰了一声:“主子也别多想,雁回不好,可是未必惠妃娘娘就知道这件事情。惠妃娘娘说不定也是被蒙在鼓励,什么都不知情呢?看着惠妃娘娘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心黑的。”
岁梅只能这样说,她甚至不敢有一点怀疑徐熏的意思。自从古青羽当初和杨云溪闹翻之后,宫里和杨云溪说得上话的,能让杨云溪真心相对的,可不就只剩下一个徐熏了么?
杨云溪是怎么对徐熏的?岁梅觉得,若是这事儿徐熏知晓,或是徐熏真参合了这件事情,那么徐熏就是狼心狗肺,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听着岁梅这样说,杨云溪倒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只觉得心头更茫然了:这件事情和徐熏有关系吗?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怀疑什么。只是事实却是一遍遍的在挑拨她的怀疑心思。
杨云溪只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多想。
徐熏迎出来的时候,倒是还和平日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微微有些讶然:“贵妃怎么过来了?”
徐熏的讶然坦坦荡荡,倒不像是心虚,更像是在关切杨云溪:“昨儿才出了那样的事儿,贵妃怎么也不好好的歇着?”
杨云溪和徐熏对视片刻,徐熏毫无心虚之意,反而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杨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面上有脏污不成?”
杨云溪摇摇头,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艰涩:“咱们进去再说罢。”
徐熏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狐疑的看了几眼杨云溪,这才将人迎了进去。随后她也才注意到了刘恩:“刘恩怎么也在?怎的不在皇上身边当差?”
杨云溪看看了一眼站在徐熏身后的雁回,只见雁回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眉眼从容淡然,倒是丝毫也不心虚。看着更是与平日无异。
杨云溪这么一打量,倒是觉得雁回长得挺不错:杏眼樱唇的,只是鼻子没那么挺,肤色也不够白皙。不过看着却也是挺舒服,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雁回是个奸诈贪财的,或是满肚子算计的。
杨云溪只看了几眼,便是收回了目光。
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雁回生得再好,可是也抵赖不了事实。
杨云溪无声的在心头叹了一口气,心中倒是倾向于徐熏她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
徐熏显然也是真一头雾水和莫名其妙,这才刚坐下,她便是出声问起了杨云溪:”怎么了?可是宫中发